正文 第5章 感情的對白,重量慢慢增加,華麗不如真實(1)(3 / 3)

"沒事兒,隻要你媽沒事兒,我再辛苦又算什麼呢?"

明明抱住了他的爸爸,這是他第一次抱住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因為在明明心中,對這個男人總有一種芥蒂。畢竟,這個男人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而是他的繼父。

明明總會和我們說,他根本無法接受兩個父親,即使一個離開了,一個才遲遲趕到。每個孩子對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有一種難以割舍的特殊感情。而繼任的,總會有說不出的隔閡感,除非,感情轉身,必須轉得華麗、動人。

他的繼父就是一個很老實的人,工作穩定,很顧家。當然,對明明的幫助也很大,尤其在經濟上。但明明在家裏對他的繼父如同陌生人一般,他一直認為是這個男人趕走了他的親生父親。其實有的時候,感情的事都沒有絕對。

其實我勸過他,感情沒了就是沒了,沒必要深究誰對誰錯。可是在他的內心深處總有這樣或那樣的模糊感,讓整個人生在一種不可磨滅的錯覺裏麵潛滋暗長。

而現在,可能是他第一次真正地將心真誠地擺在這位父親麵前,沒有隱藏,沒有虛假。這種發自肺腑的聲音,明明自己都沒有聽過。心底的跳動,血液的迸濺,都在血管一舒一張中積攢著愛的力量。

在樓道裏麵,我們拎著水果,誰也沒有說話。走在充滿消毒水味道的醫院樓道,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難以抵抗的壓抑。而這種壓抑在幾分鍾之後變成了別的。

當我們洗好水果準備走進明明媽媽的病房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了:"前麵的年輕人,請問一下,骨科怎麼走?"

聽到有人問路,我和王晨一下就辨別出來了這個久違的聲音,可是眼前的這位叔叔好像沒有認出我們。難道真的是禍不單行?在醫院這個地方遇到熟人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在樓道裏,麵前這位叔叔滄桑的胡子楂和額頭上的皺紋讓我感覺時間快進了很多。曆史的年輪仿佛鍍了金邊兒的書,一道清風,翻過數頁。回首過往,又無力回天。或許這就是我們時常感歎的歲月,也是我們時常哀歎的宿命。

"叔叔……"我和王晨異口同聲,之後又相互看了一眼。

"嗯?"叔叔回頭,目光掃向我們的時候立刻放出了一道光,沒錯,是眼淚。

"是你們!快告訴我,為什麼昕琪傷得那麼重?是怎麼弄的?"叔叔一臉疑惑和痛苦。

而我內心突然充滿了吃驚,好像自己的精神被誰扭曲了一樣。兩幅昕琪的畫麵在腦海的左右兩邊,其中一個是完好的、健康的;而另一個就像叔叔說的,遍體鱗傷、體無完膚,臉上帶著血,嘴裏還說著什麼。

我迅速回想了張昕琪離開學校的場景,沒有受傷,沒有異常。縱使得罪了李傑,但是他隻能在學校裏麵呼風喚雨,出了學校,他一樣犯慫。

"叔叔,我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離開學校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王晨在一旁點了點頭,迷茫。

我的後脊椎骨突然感覺到了一股久久沒有露麵的殺氣,這殺氣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曾經。緩過神來,他已經離開我們五六步遠。

"你們隨我來!"

"嗯。"

我和王晨來到了五層的骨科,剛一進門,就看見了張昕琪受傷的腿被高高地吊起,以免再次受傷。而昕琪本人則在睡覺。

全身很多地方已經被纏上了繃帶,臉部的挫傷已經快長好了。幾個星期的時間,我們沒有他的一點音信,而自己的好朋友正在經曆這種肉體上的巨大折磨。

我想,王晨和我一樣,也在回憶著,思索著,可是每個記憶死角裏麵都沒有任何蛛絲馬跡。這種玄機的可怕在於未知,比富二代李傑更加讓人傷腦筋。

此時的我們,也隻好按捺住內心的涼風習習,坐在床邊。在回憶中搜尋著一切可能與這件事有關的細節。那個連拍一樣的畫麵,最終定格在了一個昕琪微笑的回眸上。

靜靜地等待著他能夠醒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病房裏慢慢散發著絲絲的人。牆壁上破損的油漆,房頂上已經不完整的石灰,都在訴說著一種不幸。我們和叔叔甚至沒有一個眼神的交流,直到我的手機將我沉思的狀態打破。

"喂?"

"你們去哪了?"

"我們馬上就回去。嗯,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