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看得朱重八心疼無比:這可是他和小蝶的心血呀!而陸家大門洞開,院子裏凳倒桌翻,幾個人已經躺在地上,一片狼藉。正要搶身進門,聽得裏麵響起陰陽怪氣的聲音:又來三個……希望能經打一點,別又是一碰就起不來了……三人怒火中燒奪門而入!院裏躺著的正是胡大海和一幫村中青年,地上眾人雖哏哏嘰嘰卻無甚大礙,看來下手之人並不想取人性命。朱重八示意花雲察看眾人情況,徐大與他進去。朱重八與徐大進得陸家堂屋,見堂屋居中做有一個身著飛鷹差服的中年大漢,鐵麵濃眉,眼中精光閃動,全身散發一股若有若無的肅殺之氣。李樹花垂手低腰立於那大漢身旁,他平日在村內行走均是昂首闊步,一副氣吞山河人間至尊的氣派,何曾見過他如此奴犬之像呀!真是可笑之極!旁邊座位上還有三人隨意坐著,未及細看就聽得一聲嚀咽:“朱大哥……”似有萬千言語要說可一語未完又咽咽無聲。隻見陸蝶一家三口站在屋角,小蝶的父親陸三雙眉緊皺,目光炯炯的看著朱重八,鎮定自若。小蝶伏在母親肩頭,微聲哭泣,小蝶母親輕輕撫她的背,不急不徐,也是極為鎮定。朱重八心下大訝!未及細想,就聽見那李樹花陰聲問:“朱公子,你身子有病,不在好好家養病,跑來這裏摻什麼亂呀?”朱重八向其望去,隻見其神情倨傲,又是一副高高在上之樣。朱重八淡淡回道:“勞供奉掛心,兒時小疾,早已痊愈!”複又提高聲音:“不知供奉在這良辰佳節與諸位差爺到民居內打人砸物,是何意呀?”“大膽!我飛鷹衛辦事,天下誰敢說三道四?”旁邊座上一人暴跳而起!朱重八目不斜視,灼灼地盯著當中大漢與李樹花,心中卻是波瀾四起:這飛鷹衛本是大內秘探,專事情報收集,刺殺等見不得人的工作,因而天下人聞之而色變。旁邊徐大按奈不住一聲暴嗬:“你敢怎地?”徐大聲音本來就大,他這一聲嗬斥之下,竟讓人一陣耳鳴,連小蝶也停下哭泣,一雙含淚的妙目關切的望向朱重八!沒人注意到旁邊陸三的眉皺得更深……那居中的中年大漢雙眼猛睜,兩道精光射出,殺氣四溢。朱重八隻覺被無數野獸盯著,全身發冷,身墜冰窟,竟生出轉身逃走的想法,可身體不能自主想動一下也是不能。正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一股熱力從外而內慢慢暖到心裏真至靈魂深處,說不出來的暖和。身體恢複,再看向那大漢時也不覺得有什麼出奇之處!隻是不知為何此時之前,都覺這大漢讓人不舒服。那大漢一愣,向那旁座上跳起之人揮手到:“張虎,先坐下。”那個叫張虎的“哼”了一聲又重重的坐下了。朱重八也輕輕拉了拉徐大的衣袖,徐大理會,也不出聲了。那中年大漢突然站起身嗬嗬一笑道:“兩位小兄弟莫怪,我這兄弟脾氣不好,我在這裏給二位道歉了!”朱重八也一愣,見他前倨後恭,心裏不知其意,正在不知要怎地回答時,那大漢又道:“我叫樂奇,供職於飛鷹衛下,今奉國師之命到此公幹。聞得樹花兄大喜,便來討兩杯水酒吃吃,至於朱老弟方才所說的,卻是不知從何而起呀?”朱重八聞言心中大怒,麵不改色道:“既是來坐客,當有為客之道,緣何破門傷人?”旁邊李樹花哈哈一聲狂言:“為主為客豈是你等說了算的!平日看在朱老頭的麵上讓你三分,如今朱老頭事發自身難保,嘿嘿!今日無論如何陸小美人我是要定了……”話音未落,屋外花雲衝進屋裏,怒道:“那就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言畢,對著李樹花怒目而視!朱重八也是怒從心起,這強盜之舉已是昭然,心下暗思:加上外麵的人已方有八九人,徐大隨著爺爺習藝多年得七分真傳或可敵對方一人,花雲在和尚大師處或益最多也可敵得對方一人,自己雖然跟和尚大師和爺爺時間最長可卻沒認真學對敵之道若與外麵四五人聯手或可敵得一人,那李樹花雖不足為懼,可對方一人就能打倒四五人!而那樂奇為四人之首,剛才殺氣外放已讓人心驚,想必也非易與之輩!心下暗恨自己荒渡的那些時光,若能安心習藝今日未必就如此難以為之!心下惻惻然,又想起爺爺所言:大丈夫當無所懼!心中雜念全去,一搏之心頓起!朱重八心中一定,昂首怒哼一聲,與徐大花雲當中站定,戰意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