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忽地又是一陣笑聲起來,那聲音陰慘慘的,直叫人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清揚打個寒戰,回頭一看竟是那鳳綺羅!
“你們好呀,你們真好。你們當我是什麼!胡白鯉,枉我對你一往情深,往我為你造下駐月山莊,你如何對我的?你如何對我的?你為什麼要喜歡扇舞,我有哪一點比不上扇舞?”鳳綺羅雙目通紅,難為她聽了這麼久,想是心中極為痛苦。
原來方才他們口中的扇舞,正是鳳綺羅的孿生姐姐鳳扇舞!這幾個人之間的恩怨糾葛,聽在清揚這樣的外人耳中竟是那樣的淒厲慘絕。
鳳綺羅口中怒罵,手上居然已出招,一招“穿心掌”直撲向胡白鯉。這一掌掌風雄厚,若是擊中必死無疑。若非親眼所見,常人決難以想象,殘月鉤的內功竟是如此渾厚。
“綺羅,別鬧了。”胡白鯉疾呼一聲,使出“流雲似水”反手擒住鳳綺羅的手臂,卸了她的掌力,同時一推,將鳳綺羅推出數丈之遠。但他這一分心便賣了個空子給司徒煌,司徒煌雙眼一紅,已使出流雲刀法第三十七招“洪水猛獸”。胡白鯉一見大驚!
原來這流雲刀法原隻有三十六招,據說由司徒世家的祖先所創,世代相傳。這刀法與連環雙殺有異曲同工之妙,招數本身雖精妙卻不難學,關鍵在於使刀者的內力。內力越強,招數威力越大;但如若內力欠缺者習此刀法極易走火入魔。司徒世家勢力坐大後弟子眾多,能夠習得此刀法者也逐漸增多,竟至威脅到司徒世家安危。當年司徒長空內力驚人,是習流雲刀法中的佼佼者,他見家族絕學外傳後竟威脅本家安危,便下令非司徒世家傳人不得習此刀法。而他的夫人即鳳綺羅的母親亦結合鳳家絕學創出第三十七招流雲刀法“洪水猛獸”,此為保命絕招,一但使出威力無窮,對手必亡無疑。因此司徒長空立下鐵律,非司徒姓者不得習此招,非保命之時不得亮此招!司徒晉因內功尚淺不得習之;胡白鯉縱以司徒家女婿身份學遍流雲刀法,也隻是聽說過有此招數而已。不料今日司徒煌竟會用此必殺絕技。這些緣故清揚他們自是不能知曉。
卻見那“洪水猛獸”果真名不虛傳,它將司徒煌數十年的內力加諸刀上盡數發出,刀未到殺氣已然先到。眼見隻要司徒煌再向前一步胡白鯉就要血濺當場,清揚忽然閃身而上,以手中寶刀接了那刀。清揚左手的墜影刀雖是曠世名刀,卻也在受此沉重一擊後飛了出去。司徒煌一時也被震住,畢竟能接了一招“洪水猛獸”而未死的人清揚還是第一個。血,自清揚左手的虎口滴下,而清揚臉色慘白地望著他,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她的白衫。司徒晉與賴孟平同時奪步上前一左一右扶住清揚。
“你沒事吧?”“沒事吧清揚?”兩人同時發問,互看一眼,別過頭去不再言語。
清揚忍住胸中翻滾的內息後冷聲道:“你不能殺他,我還有話要問他。”
司徒煌冷笑道:“你想知道清家的滅門血案嗎?你可知胡白鯉就是十幾年前的唐門二少唐羽!”他自懷中掏出一個亮晶晶的物事,在清揚眼前晃動:“你知道這是什麼?”
清揚瞪圓了眼睛,顫抖的手自懷中也掏出一樣帶血的物事,兩樣東西一模一樣!每標嵌有七星,暗藏倒鉤,這正是當年她自父親手中接過的物事,也正是一件表明凶徒身份的暗器!這麼多年她一直將此物隨身攜帶,就是為有一天能找出凶徒所在!此時她內心激動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已經半跪在地上無力支撐。
“七星鏢!”司徒晉訝然,兩個一樣的物事居然都是父親的防身武器七星鏢!
“唐羽,胡白鯉,唐羽,胡白鯉……唐..唐……”饒是清揚雲淡風輕的性格,此時也有些狂亂,“當年的血案,是你做的嗎?是你做的嗎?”她回頭厲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