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扇舞接著道:“秦沐陽同慧師是這次比試中受關注最少的,因此派他們先行。清揚你必須出場,一切如常,我們隻當還未發現環兒,小五可能還會在此附近,大家隨機應變。今晚比試過後,你們第二批便出發,馬車與任務的信件均已準備好了。”
眾人皆點了點頭,於是一同前往校場。這場比試事前最大的熱點便是聲勢浩大的小五要挑戰四大高手,如今他忽然失蹤,風扇舞卻是輕描淡寫,隻道小五有緊急任務不能出席。她在逍遙樓中的地位一向不容置疑,因此自她口中說出此理由,雖然牽強,倒也沒有人敢於懷疑。逍遙樓高手雖多,但四大高手又豈是等閑之輩,一番比試之後,其餘人盡數敗下陣來,最終逍遙樓四門將仍是要在清揚、金無雙、白立木、賴孟平之中展開比試。
一算時間秦沐陽早已離開揚州地界,清揚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慌,隻因早已習慣有人鞍前馬後、照顧周全,秦沐陽這一去使她心中感到有些空落。況且秦沐陽這幾日神色有異她也不是沒有看出來,如今並無一句交待,叫她沒有心思應付比試。此時四人抽簽,恰恰是清揚對白立木,而金無雙對賴孟平。賴孟平畢竟年輕,修為上又重視輕功等實用的功夫,較以金無雙渾厚剛烈的掌法,討不到多少便宜。好在賴孟平對此倒也不甚熱衷,很快便自行跳開,不再同金無雙糾纏,甘願認輸。那金無雙卻是個武癡,這一仗沒有打過癮,直嚷嚷著要同賴孟平再戰,被一再勸阻方才作罷,興味盎然地來看清揚這一戰。
白立木的武功自成一體,甚是陰柔,他的輕功修為也是極高,卻與賴孟平、秦沐陽等人所練輕功極是不同。一般來說,一個人輕功再好,也難以完全抹殺腳步聲,但白立木的輕功似乎與他獨特的內功相照應,內力催動下可以無聲地接近對手,製敵於不防。此時清揚內力既失,隻有以輕巧身法先避過白立木攻勢,再以墜影刀攻向他雙掌,一招橫掃,竟是久違的傲雪飛霜中“一石二鳥”。
當年此招連賴孟平天下第一的輕功亦難躲閃,如今使出來威力卻已大不如前:這刀法本取雙刀合並,攻守互補之意,如今清揚單臂含恨,未免失卻刀法精妙,空餘旁人嗟歎。誰知忽地隻見白立木平地施展輕功跳開丈許,一把明晃晃的刀紮入離他不足三寸之地,不正是那墜影刀!原來清揚此招亦有後招,正是傲雪飛霜另一式“飛花逐月”,雙招合用,恰恰地補了前招“一石二鳥”之不足,若非白立木早一步跳開,此時那刀必將見血,白立木心中有數,跳到比武圈外拱手:“服輸!”他那臉上些許慘白,還是為那一刀後怕。清揚倒仿佛並不在意此招是否會傷人,臉上木然,令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一時間兩邊既已比賽完畢,眾人皆將注意力集中在這最後一場比試上:清揚對金無雙。
上屆的青龍便是二人之爭,金無雙因輸給了清揚,深覺無甚顏麵,連白虎也不願意做,在慕月樓老老實實燒了三個月的菜。事後他一再回想當年戰況,認為當時自己過於輕敵,清揚取勝亦屬僥幸,畢竟當年清揚年幼稚嫩,怎可能當真贏了他這個老江湖?因此今日一戰,他倍加留神,所出之招數章法無不謹慎許多,並且專攻清揚左臂。
果然清揚開始使用傲雪飛霜應對尚有餘,但漸漸被金無雙的剛烈掌法逼至無路可退。她深知自己左臂行動難以自如,原本可以進攻,如今卻難自保,一咬牙,刀鋒一轉,頓時如滿天花雨,原先陰柔之招盡數化去,隻留矯健之姿,冠絕之刀。這正是清揚自創那套刀法,配合司徒家流雲刀法,出招剛猛,使刀堂皇,流雲之速,落花之姿,頓時引得場外觀戰眾人陣陣喝彩。原本逍遙樓中亦有些因清揚自廢一掌而因此認定她武功大不如前之人,此時早是心服口服。但那金無雙又豈是池中之物,他的掌法看似一味剛猛,實則蘊含一股連綿無窮之力,蓄而不發,綿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