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二弟,帶母親和三妹先走!鐵馬:你們先走!
父親金成翰看著親生兒子金戈和義子鐵馬,籲歎兩聲,後退至走廊裏。
金戈和鐵馬依舊站在星光慘淡灑照的庭院中,彼此爭論著。
這個庭院不算大,不過幾十人在這裏打打鬧鬧,耍幾下拳,切磋幾下功夫,還是可以的。這個院子的西北角有一顆大樹,據說有九十二年了,樹皮已經開裂,斑駁不堪。
他們金家在這金邊城裏也算是有些地位的,曾經名聲很好。
此刻,金成翰卻憂愁的很,原因是在今天一早天還未亮之際,收到了一封血漬斑斑的信,是用一塊棉布寫成的。上麵書寫八個大字:前世仇怨,今世滅門。金成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和誰有這麼大的怨仇。他並不會被這封信嚇怕,他闖蕩這麼多年什麼事情沒經曆過。倒是隨信的一個物件,使他的心如擲入寒冰之中一般,一股寒意浸滿全身。
那物件是一個用一塊獸皮包裹的盒子,至於盒內所盛之物,金成翰誰也沒有告訴,當然也不會讓任何人看。他看了盒內的東西之後,便不能不好好的為妻兒好好考慮一番了。
金成翰收到信後,就做好了應對之策,當時也覺得萬無一失。現在夜來了,他的心突然狂跳起來,心中如墜百斤巨石,不祥之感隨著夜風把他緊緊包裹起來,感到無數的巨石狠狠地重擊自己的胸膛。
看著夜色中站立在院中爭吵的兒子和義子,金成翰還是不能下定決心。
“金戈,鐵馬,你倆過來。”金成翰把兩個兒子叫到走廊裏,分站在自己左右兩側。
這時,一個人影急匆匆地穿過院子,鬼鬼祟祟。那人並沒有看到金成翰他們三人。金成翰低沉且老練的聲音喝道:“誰?”直叫那人站住動彈不得。此人正是王睿,金家的一名仆人,他隻顧急匆匆逃離,並未注意走廊裏的父子三人,現在突然被叫住,竟不知所措,隻得慌慌張張說道:“老爺,是小人王睿。”聲音裏有流水撞擊碎石,火種嗶嗶剝剝似的雜音。金成翰一聽到王睿這個名字,便對他逃離這裏的原因知道了一二。王睿雖然一直在金府做個仆人,但是金成翰看得出此人非一般人可比,聰明自不必說,忠誠裏有幾分道義,善良中有幾分狡褻。他究竟是個何樣的人?可以從他曾說的一句話裏看出些端倪:我救此子是為善道,不救此女是為救贖。這是他遇到姐弟被追殺,隻救了弟弟,而不救姐姐,以至姐姐被殺後說的。想必他已知曉府裏將出事,留他已是不能,萬一唆使起其他仆人來,怕整個府上將會亂作一團。金成翰隻能讓他走,便道:“你既有急事,走便是。”說著掏出三十兩銀子,遞與王睿,說道:“你在府上已有三年零一個月,這三十兩銀子算是送你的盤纏,我代金家謝謝你三年多來在府上盡忠盡職。”本想說何時想回來,還是歡迎的。但是想想自己的處境,便把話睹了回去。也許過了今晚,自己將化為塵埃了。
金成翰欣賞王睿,甚至超過了自己的兒子金戈。隻是,他不能提拔他,自是有一番原因。
王睿拿了銀子,謝了幾聲,轉身走了,走的堅決。
“父親,為何還要送他銀子,應該把他抓起來。”金戈氣憤地說道。
“將來,他也許會……”金成翰還未說完,便聽到女兒金秋雅的房間裏傳來驚呼聲。
父子三人急忙朝秋雅房間的方向跑去,路過的幾間房屋都死氣沉沉也顧不得,隻是更加快了腳步往秋雅的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