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回了頭,波瀾不驚的看向了我,又轉身跟他周圍的人說了點什麼,隻見人群散去,他一步一頓的走向了我。
“他舍得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裏嗎?”一開口,無限的酸楚湧入空氣。
我卻遲鈍的隻能叫喚著他的名字,天色已漸漸的黑了下來,路邊的行人也神色匆匆的趕著回家,或是赴約。這一幕突然開始變得溫暖了起來,街邊零零星星的燈光也開始變成暖黃色了,傍晚的風吹醒著正在發愣的人,我的心也似乎隨著這陣秋風飄蕩不停。
我隻是看著他,卻在他的眼裏麵找到了心疼,關於愛情,我們兩個人都沒有什麼好說的,我來找他,卻也隻是為了朋友的公司。
“之言,收手吧。我不想恨你。”是的,我不想恨他,如果有一天我恨我的父母,我也不想恨他。
“可是我恨你啊。”他盯著我,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卻還苦澀的想要笑出來,“我又多愛你,就有多恨你。”
多年之後這句話也永遠的銘記在了我的心中,那時候的自己也恨傅之言,才明白了他現在這句話的意思,愛與恨同行。
“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你終究還是扯上了其他的人。”我失望的看著他,並不是隻有來求他放過恒源這一個方法才能拯救恒源,像江夏說的那樣,他有能力處理的。但是我還是站在了這裏,和他討論著這件事情,我隻是不喜歡本來就存在缺陷的一份感情變得麵目全非。
“唐一北,如果你有那麼一點的在乎我,事情都不會是今天的樣子。”直到如今他還是認為我並不在乎他,他能看到的隻是我對江夏的愛,這已經足夠屏蔽掉所有我對於他的感情。
“如果心能掏出來,我會把它捧給你。”讓他看一看這一切都不是他說的樣子。我冷笑的看著他,他不似從前的傅之言,在他身邊我頭一次感受到了寒冷。
他自嘲的笑道,像是丟了魂一樣,慢慢的轉身準備離開我,“你能把心都掏給我,但是你卻不愛我。”
我看著他轉身的背影,心像是被刀割一樣難受,他也是失魂落魄的,一點都不像之前那個鶴立雞群的才俊,他隻是個失意了的人,帶著沉重的失落和難過,飄零在繁華的街頭。
生命中總是有很多的意外,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發生,也不知道它會以什麼樣的形式發生,但是它總是潛伏在你的身邊。
就在戴蒙大廈對麵的那家卡地亞的專賣店前麵,傅之言垂著頭慢慢的離開了我,卻沒有管紅路燈,隻是一味的走著,那一刻時間定格在我我看向他的時候,卡地亞大大的招牌在夜空下無比的閃耀。
“傅之言!”不同於以前的任何一次叫喊,這是我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死亡的恐懼,密密麻麻的,讓人透不過氣,心髒像是要跳出來的樣子。
一聲急驟的刹車聲震破耳膜,街上傳來尖銳的叫喊聲,我拚了命的跑過去,卻發現根本就來不及。傅之言看著眼前飛奔而來的運輸車,在最危險的那一瞬間居然是扭頭看了看來不及跑到他身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