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沒經過你的允許進了你的房間。”
他扶著額頭,有點煩的樣子,“沒關係你說。”
我走了過去,坐在他的床邊,嚐試著用手摸了摸他黑色的頭發,“今天對不起,是我不對,明知道自己不能長時間的對著電腦,卻還不聽你的話。”
片刻後傅之言的眼圈紅了。
“我也有不對,隨便發脾氣。”他想別過臉,卻逃不開我的目光。
“不是,是我的錯,以後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不會讓你再這麼操心了,真的!”我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在向爸爸做保證。
話說完之後,才發覺眼前燈光下的傅之言流淚了,“我隻是怕再長久的以後,都不能告訴你做這個不好做那個傷身體了。”
手術安排在秋季的時候,盡管之前做了很多的心理調節,但真正快要麵臨手術的時候,卻心慌氣短緊張的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倒是傅之言最近也比較忙,之前生病都是有他在身邊的,這段時間他也極少來醫院這邊看我了。問起原因,他說是因為戴蒙那邊有一些事情得處理,我這才想起來戴蒙每年秋季都會發布一款重要的設計,雖說他現在已經是完全退役的狀態了,但戴蒙的一些大事,還隻有他有決定的權利了。
說來也是奇怪,我最近都能接到一些許安的電話。僅僅是給我打個電話,第一次的時候我覺得很驚訝,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大事,她的情緒很不好,想說什麼,愣是沒說出來,隻是思緒遊離的和我亂說了一大推有的沒的。
我也是將近大半年沒有見到她了,她和傅之言也是很長時間沒見麵了,我以為這隻是她對傅之言的想念,後來的每一次電話都是這種情緒,那段時間我快被她感染成了憂傷患者了。
“許安,你不會是得了憂鬱症吧?”我慌張的問她,並且有理由相信她是真的得了抑鬱症,憑她這段時間給我打的電話,和她說話的語氣以及內容。
想了想,還真有點後怕,電話那段的許安明顯是沉默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過後才笑了起來,說:“你想的可真多,隻是這段時間心情不太好,覺得有些事情想起來真的是可怕至極……”
我像個導師一樣循循善誘她說出令她不開心的事情,“比如說?”
“比如說失去傅之言。”她這次倒沒有絲毫的猶豫回答了我。
“失去傅之言?這話怎麼說?”畢竟要談失去他,在許安的角度上來說,她從來未得到過他。
對方像是捂住了話筒,聲音很是模糊,但是聽起來好像是在抽泣。我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莫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剛準備安慰幾句,對方卻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就在我還拿著手機發呆的時候傅之言敲了敲病房的門,走了進來,拿著一籃子水果邊走邊問我,“誰的電話?搞的你這麼錯愕。”
“許安的。”我剛說完,傅之言本來還是微笑著的臉就僵了,變得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