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秀啊，你能進講武堂，奶奶很高興。不知你父親在時，有沒有跟你提過，咱們韓家過去的事情？”
奶奶說起父親，也是一臉的傷感，桌上眾人也都一般。特別是嶽素月眼睛都紅了，韓秀也理解母親，畢竟以前他們也是有真感情的。
韓秀餐桌上的帕子拿了兩條，遞給母親和奶奶。
“其實你父親變成後來那樣，也是不得已。我們韓家祖上，從第一代起跟隨秦王南征北戰，立下不少功勞，後來被封為貴族。然而後來漸漸不肖，到你爺爺的父親那一輩，竟然被奪了貴族封號，自此就沒落了。”
韓秀從父親那兒聽過，但也沒這麼詳細。嶽素雲卻是一臉驚詫，看來父親也未向她提及過。
“你爺爺一心要振興家族，可惜他習武天賦甚是平平。入講武堂失敗，他不甘之下進了軍隊，從一名士卒做起，不知經曆了多少辛苦，硬是將一身武技修到九重，差一步便可稱為校尉。”
爺爺也真是厲害，韓秀能夠想象到一個不通武技的人，在沙場上的艱難。想必爺爺當時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一次次地殺戮，才一步步地將境界提升上來。
“咱們秦國武生，隻要突破到武士，便可晉升貴族。你爺爺那時也高興地緊，那年二十歲，從十六歲從軍，已經四年了。”
那爺爺也可驕傲了，便是進了講武堂的武生，也不一定就有他這麼快的晉升速度，果然是勤能補拙。
奶奶歎了口氣，“可惜就在那一年，他被上官指做先鋒，自領一隊破敵，卻不料中了埋伏。更可怕的是敵人當中，竟然還有一位武士級別的高手，他拚死和部屬殺出了一條血路，逃了出來。咱們秦國軍功雖重，賞罰也嚴。當時虧得你爺爺的上官求情，說不想敵人當中有武士境高手存在，此非戰之罪。”
二叔和三叔雖知道一些，卻也沒這般清楚，此時想到當年爺爺那般境況，也是淚盈滿眶。
“你爺爺本就被那武士高手打了一記，內腑受傷深重，功力都十九不存。再經過這番波折，心氣也就泄了一半。不久之後，他就退出了軍隊，返回了鄉裏。等日後有了你爹，他更是將全部的心力都投到你爹身上，你爹也爭氣，十歲便已第一名的身份進了講武堂。你爺爺那時高興的不得了，但是他終究早年受創太過。三十歲時就常常嘔血，晚上睡覺也難安穩。到你爹十三歲時，你爺爺便去了。那時，他不過是十多歲。”
奶奶說到這裏，也是泣不成聲。家人都安慰他，好一會兒，才穩定了心神。接著道：“你父親從小就受你爺爺教導，他比你爺爺更倔強。在你爺爺死後，他習武更似瘋狂，經常日夜不息，不到十六歲，他便是武道九重境。”
韓秀遙想父親當年雄姿，也不禁坦然，十五歲到達九重，這是何等的了不起。
奶奶突然臉色一變，眼睛似要冒出火來，恨聲道：“可是那遭雷劈的老天，他就不讓我們一家安生。你父親本來大好前程，就叫一個人給硬生生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