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付出,肯為愛人犧牲。
於是,她去巴黎一年。
再回來時,她已經決定研究生結業,去巴黎讀博士。
本科同學聚會,大家都稱奇,當年那個嬌小洋娃娃式的人物竟然蛻變成了一個有為的學術女青年。
看來人的成長真的不是自娘胎就注定的,要依照環境經曆很多次的脫胎換骨。
而鍾子山塑造了她的成長,她今日的樣子,鍾子山是功臣。
可是,他並不知曉,想到這一點,她淚流滿麵。
可是,她也沒有想到,上天原來是準備了緣分給他們的。
在那個全世界最最浪漫的城市,有一天,當她坐在街邊的咖啡店裏翻看一本雜誌時,無意中抬頭,眼前一亮,像很多年前一樣,她竟然看見了他。
她反應迅速,站起來衝出門去將他自人群中抓住。
沒錯,不是幻覺,真的是他,鍾子山。
她激動得眼神有些迷離:“怎麼會在這裏?”
他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滄桑,男子漢氣概更加濃烈了。
他言簡意賅:“Long story。”
她說:“不願意講?”
他說:“至少不是現在。”
她說:“好。”
好。好。好。
隻要看見了他,什麼都是好的,況且是異國他鄉。
她竟以為是她的癡情感動了上天。
是啊,柳安然擁有了他那麼些年,公平點兒,該分她幾年了。
可是,哪裏有公平這回事?尤其在感情上。
鍾子山把他一心一意,甚至幾心幾意的感情都給了一個人,再也分不出來了。
分給她的隻能是友誼,是他對女性的友善和愛護,如他自己所說的:“所有女性都應當得到保護和照顧。”
她不能怨他,一切都是她自願的,甚至,她還虧欠他。
幾年後,他們一起完成學業,回國。
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們是要在一起了。
迷蒙的時候,就連喬曉欣自己都產生幻想,是不是真的要在一起了?有誰會比他們倆在一起更般配?大概不會有了。
可是,下一秒清醒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了。
閨蜜勸她:“親愛的,不要做情聖,做凡人才能幸福。”
她幡然醒悟,她一直以為鍾子山是情聖,原來她自己也是。
但她不是沒有為自己打算過,隻是,看看周圍的男人,個個比她更會打算,就是滿腹經綸的白麵書生,也有一顆需要別人奉承的自尊心,再或者就是巧舌如簧,小氣浮誇,沒有任何男子漢氣概。
最後,她的眼裏還是隻有他。
那天下午,鍾子山來找她,講明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問:“能不能幫我扮演一次這個角色?如果你說不,我絕不勉強。”
她微微一笑,竟然有了淚意:“別說扮演,就是真的,我又怎會說一個‘不’。”
他沉默片刻,低下頭來,說:“我知道我欠你太多。”
她心裏一陣淒楚,眼淚掉下來,說出來的竟然是“沒有關係”四個字。
喬曉欣注意到了,鍾子山越來越沉默寡言。
她想,他也是個苦命人。
他傾盡所能付出一切,可是,仍然逃不出命運的黑手;他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可是,最終受傷害的總是他自己;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可是,事情卻總是失去了控製。
他一直以為梁之業是他的好兄弟,甚至在某些商業決議上害怕傷害他的利益而放棄自己的利益。然而他得到的卻是梁之業的妒忌和由此而生的莫名仇恨。
梁之業說:“子山,想不到那年那場化學競賽要等到今日才能決出勝負,我等得好辛苦。誰讓夏楚楚不幸,做了遊戲的籌碼!”
子山聽明白了,這和愛情無關,這隻和勝負有關。隻要夏楚楚和他鍾子山無關,那就失去了做遊戲籌碼的資格。於是,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鍾子山邀請喬曉欣客串他的未婚妻。
終於,他帶她去見那個聰慧深情的女子——夏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