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呂布正在集合眾將,準備兵發小沛,聽手下來報劉墉求見,呂布不由氣往上衝,怒道:“好個劉墉,我還沒來捉你,你卻送上門來了,正好拿來祭旗。來人啊,將劉墉給我綁了。”
陳宮慌忙喊道:“且慢!”扭頭拱手向呂布道,“溫侯,咱們不妨先聽聽劉墉有何說辭再做決斷也不遲啊。”
“好。將劉墉帶上來。”
“溫侯請了。”劉墉上得堂來,拱手施禮,一副平靜的樣子,其實心中十分惶恐。
“哼。你自己看看!”呂布怒氣衝衝,將一紙書信丟向劉墉,“好個忘恩負義的劉備,我轅門射戟,救了爾等性命,他竟恩將仇報,竟暗中勾結曹操,要謀我徐州、殺我呂布,真是罪該萬死!”
劉墉將信撿起來,打開一看,隻見上邊寫道:奉明公命欲圖呂布,敢不夙夜用心。但備兵微將少,不敢輕動。丞相若興大師,備當為前驅。謹嚴兵整甲,專待鈞命,劉備親書。正是劉備的字跡。
劉墉心中一歎,隻得辯解道:“溫侯,如今劉使君雖依附於曹公,卻並非真心實意,隻是前些日子溫侯攻打小沛,玄德兵馬全失,無立足之地,不得已才暫時投靠曹公。如今劉使君手下全是曹兵,小沛又是無險之地,曹公以天子之命號令玄德,劉使君敢不聽命麼?”
“崇如雖極力為劉備辯解,然則信中滅我呂布之意言之鑿鑿,你又做何解釋?”
“溫侯誤解玄德了。曹公雖要劉使君時時刺探徐州軍情,溫侯請看,玄德的信裏可有半句泄露徐州糧草、兵力之處,隻不過是應付曹公的托辭而已。”
“崇如這番話卻也有幾分道理。”呂布臉色稍緩,又道,“那依你之見,此事該當如何?”
“如今河北的袁紹兵出鄴城,劍指許都,頤指氣使,曹操卻隻能忍氣吞聲,避其鋒芒,為何?”劉墉意氣風發,朗聲道:“曹操西有張繡、劉表,南有袁術、玄德和溫侯,此幾處勢力雖不強,但合兵一處則不可小覷。而今以溫侯和玄德的勢力最弱,更不可互相猜忌,自相殘殺,讓曹操有可乘之機。劉墉以為,溫侯不如著人將此書置與玄德,好言相勸,以示誠意。玄德必感恩戴德,兩家同心可共拒曹操。溫侯,切莫忘了唇亡齒寒,呂、劉兩家,合則兩利,分則兩傷,還請溫侯三思。”
呂布心有所動,看向陳宮,問道:“公台以為崇如之言如何?”
陳宮向劉墉微微一笑,道:“崇如伶牙俐齒,巧舌如簧,說得倒有幾分道理。隻是陳宮卻不敢苟同。”
陳宮立起身來,向呂布拱手道:“溫侯,劉備非尋常之人,誌存高遠,素有賢名,屢受挫折卻能屈能伸;所到之處,廣施恩德,百姓擁戴,他日定會一飛衝天。如今劉備羽翼未豐,缺兵少將,便周旋於曹操、溫侯之中,左右逢源,進退自如,其能可見一斑。溫侯,陳宮以為,與其養虎為害,不如遲早除之,以絕後患。至於崇如,膽略過人,見識不凡,陳宮也深為歎服,懇請溫侯留下重用之。”
“公台,滅了劉備,以我等之力如何能抵擋住曹操大軍?”
“溫侯無須擔憂。我等隻需扼守蕭關、潁州兩處咽喉便可防曹操大軍來襲。再者,曹操北有袁紹,西有張繡,如何敢輕易發兵來攻。”
呂布大喜,一拍幾案,“好!就依公台所言。眾將聽令,兵發小沛,誓殺劉備。”
劉墉還待再勸,陳宮道:“來人,請崇如到後院歇息。”
劉墉心中一歎,我還是無力改變曆史啊。不過好在劉備雖險,卻無性命之憂。
“溫侯,聽聞崇如手下有一彪人馬英勇善戰,現便在小沛,可讓崇如手書一封書信招降過來。”陳宮建議道。
“崇如有多少人馬?”
“據說隻有五百餘眾,不過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
“如此甚好,崇如速速寫來。”
劉墉也是舍不得自己這支好不容易訓練出來的隊伍就這樣被亂軍毀了,便寫了信交與張遼,同時也提醒道:“文遠兄,在下的部下與別處士兵不同,還請小心為是。”
張遼、高順相視一笑,頗有些不以為然,劉墉看了眼裏,隻能心中苦笑。
卻說呂布兵出三路,一路陳宮、臧霸鎮守蕭關,窺視兗州;二路宋憲、魏續取汝南、潁州以據曹軍;三路張遼、高順兵發沛縣,捉拿劉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