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來拜訪我呢?”劉墉心中一陣嘀咕,便問道:“來人有通報姓名嗎?”
宋九躬身答道:“說是西涼太守、征西將軍馬騰。”
劉墉更感驚訝,我與馬騰素不相識,他怎麼會來見我呢?難道是為“衣帶詔”之事?
“衣帶詔事件”是許田圍獵後,漢獻帝不滿曹操把持朝政,欺淩群臣,視君上為無物後發起的旨在誅滅曹操奪回政權的反擊行動。漢獻帝假借賞賜國舅董承,將詔命縫製在玉帶中,瞞過曹操的眼線,帶出了宮外。董承閱詔後,聯合了王子服、種輯等受詔密謀誅殺曹操,而後馬騰、劉備也參與其中。後來事情敗漏,除劉備外,其餘人皆被屠戮,株連極廣。
劉墉向蔡文姬拱了拱手,笑道:“我當小姐是答應了。劉墉先告辭了。”回到府中,隻見衛覬正陪著幾人飲茶,其中一人四十多歲,身高臂長,虎背熊腰,尤其是麵鼻雄異,與中原人大不一樣,不用說便是馬騰。
劉墉滿臉堆笑,作揖致歉道:“在下劉墉,見過馬將軍。馬將軍駕臨,末將卻不曾出城相迎,真是失禮,還請將軍原宥。”
馬騰微笑著上下打量了劉墉一番,也拱手還禮道:“馬某返還天水,路過貴地,聽聞崇如帳下的膳食冠絕天下,特來叨擾,討杯水酒喝喝。”
劉墉笑道:“將軍威名遠揚,劉墉正求之不得。”又輕聲問衛覬道:“伯覦兄,可為將軍一行安排好驛所,準備好飯食?”
衛覬說道:“不勞將軍掛懷,衛某已作安排,隻是太守公務繁忙,用過飯便走。”
劉墉詫異道:“將軍為何不在此盤桓幾日,劉墉久仰將軍大名,正有事請教呢。”
“不瞞諸位,馬某來此處正是有要事與崇如相商。”馬騰為人豪爽,素無心機,說話向來直來直去。
“兩位將軍,在下還有公務要辦,暫且失陪。”衛覬心有靈犀。
馬騰笑道:“衛伯覦一會兒可得早些過來陪馬某喝酒。我知崇如不喜飲酒,令人好不自在。”
劉墉、衛覬相視不禁莞爾,衛覬拱手道:“是。將軍吩咐,衛覬豈敢不遵。”
等衛覬離去,劉墉旋即揮手將其他人等打發出去,堂上隻剩馬騰父子。馬騰微一點頭,壓低聲音道:“如馬某所知不差,崇如本是左將軍劉備的部下吧?”
劉墉拱手道:“回將軍,劉墉原來是,現在也是皇叔的屬下。”
馬騰微微一陣冷笑道:“那你怎能為了榮華,背棄皇叔,甘願替曹操效命。”
劉墉童心未泯,佯裝不懂,笑道:“曹丞相乃國之重臣,朝廷倚重之肱股,馬太守何出此言?”
馬騰怒道:“你以為那曹賊是好人麼?”
劉墉低聲道:“左右恐有曹公耳目竊聽,請馬將軍低聲。”
馬騰怒道:“貪生怕死之徒,不足以論大事!”說罷,拂袖便要起身。
劉墉拱手道:“將軍且慢,請聽劉墉一言。”
馬騰冷眼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劉墉道:“在下有一事不明,劉墉名微位卑,將軍何故對我這等期許?”
馬騰深聲道:“我與皇叔雖隻會麵一次,卻相談甚歡,情義深重。皇叔曾言,劉墉雖受曹操委派任洛陽令,卻是心懷社稷、忠君愛國的心腹之人,對你期許極大。我等自離許縣,鄉間便多有你的傳聞,說你勤政廉潔,愛民如子,對你是讚許有加。我等聞之亦大喜,本以為是朝廷之幸,聖上之福。可你頒行號令,卻具以相府鈞命,替曹操招攬人心,為逆賊建功立地,真是氣煞我也!”
劉墉雙手抱拳,單膝下跪,伏身下拜,深施一禮,鄭重說道:“將軍憂國憂民,真是聖上之福。”
馬騰一臉驚愕道:“你這是何意?”
劉墉道:“將軍是為‘衣帶詔’來做說客麼?”
馬騰大驚失色,厲聲喝道:“你怎麼知道?”倏爾長舒一氣,展顏道:“此事是玄德告與你的嗎?”
“正是。在詔書上署名的有車騎將軍董承、偏將軍王子服、越騎校尉種輯,議郎吳碩,昭信將軍吳子蘭,然後是西涼太守馬騰將軍你,最後是皇叔左將軍劉備。”
馬騰笑道:“如此機密之事你都知曉,玄德對公子真是信任有加啊。”
劉墉正色道:“將軍,在下早立誓言,定要還政於聖上,重振大漢國威。小子先前出言無狀,還請將軍責罰。”
馬騰大喜道:“果然如玄德之言,崇如真是救國良臣。你此次立下奇功,極得曹操賞識,吾料不久便可放你到地方任職,成一方諸侯。如此一來,你手握兵馬,聖上複興便更有望了。”
“將軍此言差矣,我想曹操定不會讓在下獨當一麵的。”劉墉搖了搖頭。
“哦?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