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速之客(2 / 2)

劉墉心道,“槍杆子裏出政權”,有頭腦的人都絕不會允許軍權旁落的,不過這話說了你也不懂,便另行解釋道:“曹公深諳統兵之道,豈能委軍權於他人,況且我非曹公舊部,他又豈會托重任於在下。”

馬騰點點頭道:“崇如言之有理。曹操此人陰險狡詐,萬不能容旁人另統兵馬。隻是可惜崇如這場功勞了。”

劉墉笑道:“將軍不知。曹操此次讓在下統兵立功隻是想借機將我調離皇叔身邊。況且曹操僭越朝綱,官員一應賞罰皆由相府定奪,豈容他人恃功自傲?”

馬騰歎道:“崇如倒是深知曹操之心。那該如何應對才是。”

劉墉微笑道:“因而劉墉才打定主意,以退為進,將此役功勞讓給於禁、衛覬,曹操既不會疑心於我,也尋不了緣由將我調走。”

馬騰歎了口氣道:“也隻好如此了,可惜委屈崇如了。”

劉墉笑道:“無妨,以後立功的機會有的是。”又提醒道,“將軍手握重兵,西涼鐵騎威猛彪悍,驍勇善戰,銳不可當,令敵聞風喪膽,曹操一直深為忌憚。將軍勿要小心謹慎,切莫輕易再入許都,以防給曹操可乘之機。失掉這處匡扶社稷的基石。”劉墉不知“衣帶詔”事件是否會暴露,要是如曆史一樣,曹操必會尋機殺掉馬騰,重興漢室必然更加艱辛。

馬騰笑道:“崇如便在曹操身邊,此賊若有異動,你可快馬修書告知馬某便是。”

劉墉歎道:“西涼離許都遠隔千裏,音訊難通,而皇叔與我等早晚也必離許都,更加無從得知。劉墉以為,將軍即刻安派得力之人留駐許都,刺探消息,若有變故也能及時應對才是。”

馬騰頷首道:“崇如此言有理。我這就派人回許都,留心曹府動靜就是。”

許都,丞相府。曹操看著劉墉呈上來的公文眉頭緊鎖,躊躇半晌,抬頭問眾謀士道:“諸公,劉墉將取河內之功送與於禁、定關中之策歸於衛覬,自己不占半點功勞,此為何意?”

荀彧先道:“明公,荀彧以為,這是劉墉不打算離開劉備,又不敢拂丞相美意,故以此推辭。”

程昱接道:“丞相,文若言之有理,臣下也有同感。劉墉此舉,不僅衛覬、於禁心懷感激,司隸百姓更是感恩戴德,視為再生父母,此人心機頗深,丞相不可不防。”

“那劉墉所行之事,皆以朝廷或丞相之命施行,與其本人何幹?”說話的卻是荀攸。

曹操沉吟片刻,問道:“奉孝以為劉墉何意?”

郭嘉拱了拱手回道:“丞相,劉墉功成不居,殊是不易。即便此人溫良恭謙,愚以為仍不應留其在洛陽為妥。”

曹操捋著胡須,笑道:“這是為何?”

郭嘉又道:“劉墉所頒之令雖加以朝廷之名,然則眾人皆知實出自於劉墉。此人知人善任,文治武功無一不精,又是劉備心腹,若長留洛陽,恐怕人心盡歸其所有,其勢愈發難控。”

曹操點了點頭,隻聽郭嘉又道:“如今天下能與丞相抗衡者,唯有河北袁紹,丞相不可不早做打算。在下與劉墉交談過,此人對河北局勢頗有見地,此次略施巧計,便輕易取下河內,其用計之妙可見一斑。愚以為,丞相若要擊潰袁紹,劉墉必有大用。如此,正好召其回來,一方二便。”

曹操笑道:“奉孝之言甚合孤意。”又輕輕一歎,不無遺憾地道:“可惜此人卻出自玄德門下,不為吾用。”

荀彧道:“丞相放心,劉備待那劉墉不同於關、張二人,若丞相廣施恩德,拉攏信賴,劉墉必感激不盡,何愁其不投靠丞相帳下?”

曹操撫掌大笑道:“就依諸公之言。文若,你派一名得力之人前往徐州,勿要查清劉墉來曆,為何投奔劉備……”

曹操奏請獻帝,采納劉墉等的主張,命衛覬為洛陽令攝關外政務、於禁總攬軍務,令劉墉護送蔡文姬速返許都。

收到朝廷敕令,劉墉早有準備,立時將衛覬找來。劉墉說道:“伯覦兄,朝廷已同意我等上奏,設謁者仆射監督河東鹽池;設司隸校尉主管重返家園的流民殖穀墾田。”

衛覬大喜道:“崇如兄,這下咱們便可大幹一場了。”

劉墉笑道:“不是咱們,是伯覦兄你一個人了。”說著,將敕令遞給衛覬。

衛覬一陣疑惑,快速將敕令看了一遍,憤憤不平地道:“崇如兄,這是何故?丞相何以對將軍之功視而不見,不僅不加褒獎反而下令撤掉將軍職務,調返許都。衛覬深為將軍不平,這便上書,為將軍申訴。”

劉墉拉著激動不已的衛覬笑道:“伯覦兄誤會丞相了。正是劉墉舉薦伯覦兄以代劉某之位。”說著,將修改奏章的事告訴了衛覬。衛覬一呆,問道:“崇如兄,你如此做卻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