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墉一臉的悲容道:“不瞞嫂子,昨夜太守為子置親,仲卿兄以為嫂子必踐黃泉之約,也懸梁自盡了。”
“什麼!”劉蘭芝如五雷轟頂,顫聲道,“太守早已退婚,此事焦郞竟不知麼?還有,這麼短的時間,太守怎麼還能如期辦親?”
“嫂子你是不知道。雖是太守提出退婚,但此事並不體麵,因而所知之人並不多,而仲卿兄這些日子來心事重重,對其他事漠不關心,所以對此事一無所知。太守退親後便立即騁下了城東的秦羅敷,婚期也沒更改。昨日聽見太守府傳來的禮樂之音,仲卿兄說嫂子與他早有誓言,太守五公子結親之是,便是夫妻上路之時。說是與嫂子早有約定,‘黃泉下相見,勿違今日言。’仲卿兄趁我們一時疏忽,便解下腰帶,自盡了!”
“啊!”劉蘭芝一陣驚愕,頓時淚如泉湧、麵如死灰,大哭道,“郎君,奴家陪你來了。”扭頭就朝湖中奔去。
劉墉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住。劉蘭芝又急又氣,不停地掙紮,卻聽見一聲熟悉而焦急的呼喚,“蘭芝。”
“郎君。”劉蘭芝一時恍如夢寐,癡癡呆呆,口中喃喃道,“郎君,是你在天上叫為妻嗎?為妻這就來陪你了!郎君你等著我……”又掙紮著道,“放開我,我要去陪我的焦郞。”
“蘭芝,是我。我還沒死呢。”
那聲音真真的,越來越近。劉蘭芝不覺抬起頭來,淚眼模糊地看著從遠方跌跌撞撞跑過來的一個身影,身形是那麼的熟悉,麵孔也逐漸清晰,不是焦仲卿是誰?
劉蘭芝大叫一聲,“郎君!”奮力一掙,向焦仲卿跑了過去。
“蘭芝!”焦仲卿淚如雨下,呼喚一聲,張開雙臂,一把將妻子摟進懷裏。夫妻倆抱頭痛苦起來。
好一會兒,焦仲卿輕輕拍著劉蘭芝的脊背輕聲道:“好了,蘭芝,咱們夫妻再也不分開了。”
劉蘭芝又嚶嚶的哭泣了一會兒,方抽抽泣泣地問道:“郎君,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你那朋友怎麼說你去……”
焦仲卿解釋道:“蘭芝,昨日為夫當真上吊了的……”
“啊!”劉蘭芝嚇了一跳,仰起頭來,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用心摸著焦仲卿的脖頸,關切地問,“郎君,你沒事?”
焦仲卿連忙道:“蘭芝,為夫沒事。幸好這位劉將軍救了我。”焦仲卿手指著劉墉,一臉的感激,
劉蘭芝訝聲道:“劉將軍?”順著焦仲卿指的方向,看到了一臉微笑的劉墉。
“這位就是劉將軍。”焦仲卿點點頭道:“蘭芝,就是這位劉將軍不僅救了我,還是他逼著李太守退親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劉蘭芝還是一陣茫然。
“還是我來說吧。”劉墉笑著走過來,將小喬收到信件懇求自己來皖城,自己如何讓李術退婚,如何說服焦母,如何救下焦仲卿等事都詳詳細細地說了。
焦仲卿和劉蘭芝這才如夢方醒,兩人對視一眼,齊齊躬身施禮道:“將軍複合之恩,焦仲卿(劉蘭芝)沒齒難忘,請受我夫妻一拜。”
劉墉擺手微笑道:“其實你們夫妻最該謝的是倩兒。我與你夫婦素未謀麵,若不是她古道熱腸,乞哀告憐,我又怎能有機會成全你們夫妻呢。”
“那也得將軍急公好義、矜貧救厄才是啊。”焦仲卿感歎了一聲,對劉蘭芝道:“蘭芝,那咱們就一並謝過吧。”劉蘭芝輕輕一點頭,與焦仲卿並排著便向劉墉、小喬兩人跪拜下去。
小喬臉上一紅,看來焦仲卿和劉蘭芝都把劉墉當成自己未來的夫君了,他們不知道,可你劉墉知道啊。小喬斜睨一眼,隻見劉墉墉笑嘻嘻地一如平常,似乎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方知劉墉真是不懂,又是安心又有些失落,隻好羞答答的和劉墉一起受了三拜。然後劉墉攙起焦仲卿、小喬扶起劉蘭芝,倒似是一對夫妻在撫慰另一對夫妻一般。
“蘭芝姐,你看是誰來了。”小喬對劉蘭芝道,手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