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兒見自己的丈夫如此,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來。
一間破舊地茅草屋,不斷地傳出兩人欣喜的笑聲。
蕭轅、風雨雷鳴之夜出生,天注定非大福必大禍!
時光流轉,歲月蹉跎,轉眼間便已是十四個春秋。當年娃娃啼哭的嬰孩,此時也已長成強壯的少年。看著蕭轅一天天健康的長大,大牛夫婦內心無比的欣喜,料想此生也是再無憾事了。
茅草屋,建在那半山腰的茅草房。曆經十四個春秋,風雨依舊。看上去除了殘舊一些,也沒什麼很大的變化。
房屋的主人大牛,此時正坐在屋內,倒下一杯茶慢慢地喝著,以緩解一天勞動所積累下來的疲勞。
可屋外這時卻一個怒氣衝衝地聲音。“大牛叔、大牛叔...”
大牛側耳一聽,心道:“壞了,肯定又是蕭轅這小子給闖什麼大禍了。”
心中想著,大牛連忙從屋裏迎了出來。隻見村東張屠夫的肥胖妻子正氣鼓鼓地站在門口,便低聲問道:“張大嫂,你這是怎麼了?”
張大嫂喘了口氣,黑下臉來,生氣地道:“大牛叔,你們家蕭轅真是不像話,帶著村裏的幾個小崽子把我家裏圈養準備過年的雞都給捉去烤了。你說,這眼看著就快過年了,你可叫我到哪去弄雞過年啊?”
大牛心裏咕咚一聲,知道自己的兒子這次的禍可算是闖大了。要知道,這過年殺雞應節的喜慶之事從古流傳至今,已成家家戶戶必需之事了。偏偏在這寒冬臘月的,又不會有人會把自家的雞賣出去,隻怕那將至自家的財神給硬生生地賣了出去。
於是,在這樣的習俗下,過年沒有殺雞還神的人家,便會在未來的一年遭受財神的遺棄,受瘟神的眷顧,諸事不順,錢財不聚。現在,蕭轅把別人家的雞給弄走了,無異於把人的財神遣走,害人受瘟神的“眷顧”。
見大牛呆呆地站著,也不說話,張大嫂又道:“你說要是來年我們家除了什麼差池,這可如何是好啊?”說著說著竟似要哭出來一般。
大牛見此,也沒什麼話可說,誰叫那蕭轅是自己的寶貝兒子,而自己的兒子又是那麼頑劣呢?隻得婉聲道:“張大嫂,你看啊,這既然錯也已鑄成,讓蕭轅他不烤你們家的雞他也烤了,說什麼也沒用。雞我拿自家的賠你就是,你先回家去,趕明兒我給你送過去。你看這樣可好?”
聞言,張大嫂抽咽了一下,略帶哭腔地道:“大牛叔,不是我非要你賠,隻是我也無可奈何啊。這大過年的,雞可是不能少的啊。”
“我知道,”大牛道:“張大嫂先請回去吧,我要先去把那臭小子給找回來。”
張大嫂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大牛叔也不要把他給教訓得太過了,畢竟他還隻是給孩子。”說罷,便提步離去。
大牛看著肥胖的張大嫂一搖一擺地離去,道了句“慢走”,便也跟著走了出去。
傍晚、茅草屋。
“烤雞好不好吃?”屋內傳出大牛略帶怒氣地喝聲。
“挺還吃的,就是少了點鹽,味不太足。”跟著,蕭轅的聲音也從屋內傳了出來。可是,卻明顯沒有聽出大牛話語中帶的怒氣。
大牛氣得揚起手,“啪!”地一聲刮在蕭轅臉上,口中大怒道:“我讓你味不太足,這下夠味了吧?”
蕭轅抬起頭,摸摸略顯俊俏的臉上那五個手指印,整張臉火辣辣地疼,眼淚不覺地從眼裏流出來,口中哽咽道:“你憑什麼打我?”
“憑什麼?”大牛聽了更是氣憤,全身不由自主地微微發顫。
“就憑你是我兒子,我是你爹,就憑你不求上進、不思進取,就憑你到處惹是生非。”大牛怒斥著別過臉,不讓蕭轅看見自己含著淚地雙眼。
蕭轅注視著大牛,身子隨著不斷地抽涕的聲音而抽搐,隨後哇地一聲大哭出來。他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大牛會對自己那麼凶,甚至還出手打了自己。
“哭什麼哭?不給哭!今晚給我到屋子後麵的山洞睡去。明天將你送到城裏的劉先生處讀書習字去。”
大牛聽著蕭轅的哭聲,心裏似滴血一般,但仍然連拖帶拽地把蕭轅拖出茅草屋帶到屋後的山洞裏扔下,隨後便暗自傷神地回來了。
而蕭轅一個人在山洞裏哭著哭著,漸漸地,竟也不自不覺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