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見麵後,杜鏡明看到牽著蕭墨的蕭妙齡,故作不快的道:“小墨,你怎麼把這個小家夥也帶來了?”因為杜鏡明經常去找蕭墨,對於蕭墨的這個便宜妹妹也相對比較熟悉,也深知蕭妙齡的性格,所以說起話來沒有絲毫的顧慮。蕭妙齡皺著小鼻子,示威似的衝著杜鏡明哼了一聲,然後一蹦一跳的小跑到杜洛卿身邊,摟住杜洛卿甜甜的叫道:“洛卿姐姐,你都好久沒來找我玩了,齡兒好想你啊。”不待杜洛卿回答,又驚訝的大叫讚歎道,“哇~!!!洛卿姐姐,你又漂亮了!跟二哥好配哦。”說著,眼中閃爍著濃濃的羨慕。杜洛卿也深知蕭妙齡之前的事情,對於蕭妙齡也頗為喜愛。雖然蕭妙齡僅有十歲,但是或許是因為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過的緣故,蕭妙齡的處事風格極為圓滑,甚至連一些長輩們都讚歎不已。也正是如此,和蕭妙齡有諸多接觸的這些哥哥姐姐們,都很喜歡這個調皮的小妹妹。“喂喂喂,小家夥!你就沒有看見一位玉樹臨風,相貌堂堂,**倜儻的美公子嗎?”杜鏡明正襟挺立的問道。蕭妙齡故作驚訝的看了一眼杜鏡明,跐溜一聲鑽到杜洛卿身後,指著杜鏡明怯怯道:“姐姐,那隻大熊是你的寵物嗎?他好醜哦~”杜洛卿和蕭墨頓時被蕭妙齡精湛的演技給折服了,隨即捧腹大笑。杜鏡明臉色一片潮紅,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羞得。想他杜鏡明可是先德縣年輕一代中第一強者,竟然被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女孩給挑逗了。杜鏡明捋了捋袖子,裝作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向蕭妙齡走去。杜洛卿將杜鏡明攔下,笑道:“二哥,別玩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買些東西,然後趕緊趕路吧。”有了杜洛卿的阻撓,杜鏡明才輕易放過蕭妙齡。這時,蕭墨才發現了一個大問題,由於早上出門匆忙,忘記牽馬匹了。所以,現在四人隻有兩匹馬。蕭妙齡滴溜溜轉著大眼睛,歡快跑到杜鏡明身邊,抓著杜鏡明的衣服道:“大熊,我跟你乘坐一匹馬。二哥很姐姐一匹,好不好?”杜鏡明由於體型壯碩,一直被蕭妙齡稱為大熊,好在杜鏡明也比較隨性,並不在意這些。於是,蹲下身一臉的奸笑著,從懷中掏出一顆糖果,遞到蕭妙齡麵前道:“小妹妹,你真是可愛啊,來來來吃糖。”蕭妙齡白了杜鏡明一眼,果斷將糖果一把搶到自己手中,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絲毫不理會神情淩亂的杜鏡明。杜鏡明一臉黯然的站起身,口中自語:“這真是十歲的小孩子嗎,怎麼這麼不可愛!”在一旁觀看的蕭墨與杜洛卿兩人又被逗得大笑起來,每每在兩人相遇後,杜鏡明都會吃虧,可杜鏡明還每次樂此不疲的逗蕭妙齡。杜洛卿一眼感激的看著蕭妙齡,若是蕭妙齡不懂事,非要和蕭墨同乘一匹,或者說要回家族前來一匹馬,那麼杜洛卿必然不會和蕭墨有那麼親密的接觸了。蕭妙齡蹦跳到杜洛卿身邊,將杜洛卿擠到蕭墨身側,道:“姐姐,我們去買東西吧。”一旁的蕭墨自然看出了蕭妙齡的意思,與杜洛卿微笑著相視一眼,牽著彼此的手,向著一些大的店鋪而去。之後,四人買了些幹糧酒肉和帳篷等一些必要用品後,慢慢悠悠的出了縣的縣城。在四人剛剛出了縣的縣城,有兩道身影緊隨其後,緊接著又有四五道身影出現,不近不遠的跟著前麵的眾人。一路上,蕭墨騎著馬,輕輕環抱著杜洛卿。另一匹馬上,不斷的傳來一聲聲鬥嘴,惹得蕭墨兩人大笑不止。月,帶著一絲清冷之色,肆意的傾瀉著屬於它的時刻。因為趕路,四人腹中饑餓,所以為了吃頓不差的晚飯,三人忙得熱火朝天。蕭墨負責做飯,杜洛卿在一旁協助,杜鏡明負責燒火,至於蕭妙齡則坐在一邊,一臉滿足的看著忙活的三人。蕭墨將湯飯一一盛好後,四人圍坐在篝火旁,有說有笑的聊著天。忽然,杜鏡明一臉神秘的小聲道:“小墨,你知不知道,我們家以前是景州的四大家族之首!”蕭墨為之一怔,看向杜洛卿,杜洛卿則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曉。杜鏡明嘿嘿一笑道:“前幾日,在爹的逼迫下,我將杜家族譜盡數背了下來……”蕭墨嘴角扯出一絲無奈,自家的族譜竟然到了十八歲方才記下,這實在是令人無語。不過,蕭墨也知道杜鏡明不喜文,畢竟術業有專攻,便靜靜地聽著杜鏡明的講述。原來,杜家在三百年前的確是景州四大家族之首,那時的杜家在整個東川國都是排得上的大家族之一。之所有如此輝煌,是因為當初的杜家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強者,杜澤!據杜家族譜記載,杜澤自幼便表現出超高的武道天賦。十二歲習武,十三歲‘聚氣’,十五歲‘逐脈’,二十歲‘結丹’,二十五歲‘景元’,三十歲“碎星”!後被當今皇上賞識進入皇宮,專門負責皇上的保衛工作。可惜好景不長,約莫百年之後,杜澤辭去皇上,從此消聲覓跡。一直到兩百年後,方才回過一次杜家,之後又不見其蹤影……蕭墨聽完杜鏡明的講述後,並沒有想象的那般驚訝,而是眉頭深蹙,沉思著什麼。熟記蕭家族譜的蕭墨通過杜鏡明的講述後,腦海中莫名出現了一個名字,蕭洪!蕭洪乃是蕭家先祖,據記載其經曆,與杜鏡明口中的杜澤極其相似。也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約莫兩百年後,重新出現在蕭家,之後再度消失。而且,兩人所在的時代和各個方麵都出奇的一致。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真麼巧合的事情,無論是兩人所居於的時間相同,還是經曆也很是相似。這時杜洛卿發現了蕭墨的反常,柔聲細語問道:“墨哥哥,怎麼了?”說著挪動到蕭墨身邊,一陣噓寒問暖。蕭墨搖了搖頭,將自己所想一一道來。話音閉,蕭墨三人皆是一陣冷顫,一股不安湧上心頭。紛紛在腦中猜測,杜澤與蕭洪的關係。唯有蕭妙齡拿著一枝樹杈在撥動著篝火裏的燃木。安靜持續了片刻,蕭妙齡幽幽道:“二哥,你說過去的事情重要,還是現在和以後的事情重要?”一語驚醒夢中人,蕭妙齡所言極是,相比於過去的那些往事,此時的生活才是重要的,畢竟人是活在當下。更何況,那還不是三人的過去,而是數百年前家族先祖的過去……在三人滿眼感激的看向蕭妙齡的時候,蕭妙齡打了一聲打哈欠,閉著雙眼道:“我好瞌睡。”隨即拉著有些晃神的杜洛卿,“姐姐,我們去休息吧。”蕭墨微微一笑,暗歎蕭妙齡懂得真多。四人在先德縣買了三個帳篷,因為蕭妙齡年紀尚幼,所以與杜洛卿共處一起。蕭墨和杜鏡明一人一個帳篷。四人現在所在地距離先德縣不過五六十裏,沒有什麼危險。而且四人都知道,家族裏絕對派了人手暗中保護,所以並沒有那麼小心,大大咧咧的各自休息去了。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蕭墨早早起床忙活著為三人做早餐。在三人醒後,四人圍坐在一圈開心的吃著蕭墨準備的早飯。杜鏡明大口喝了一碗菜湯,意味猶盡的道:“小墨真厲害,這手藝完全力壓家裏麵的廚子。”然後調笑著,“要不今年就把小洛娶了吧,這樣一來我也可以天天去蹭飯吃。”蕭墨看著臉色緋紅的杜洛卿,笑道:“等回去後,你也可以天天來蕭家,我給你做飯。”一番愉快的早餐後,杜洛卿和蕭妙齡收拾這遺留下的殘渣。這時,杜洛卿才發現,蕭妙齡的碗裏幹淨的可怕,莫說是一粒米,甚至一點油漬都看不出來。雖說杜洛卿知道蕭妙齡之前的遭遇,但是看到這一幕,心中依舊抑不住升起一股憐愛和同情。蕭妙齡在遇到蕭雲揚之前,行過乞,做過小偷,拾過垃圾堆裏的殘羹剩飯,深知一頓飽餐的重要性。所以,漸漸養成了不浪費一粒米的這個習慣。也正是因為經過了常人所沒經曆的殘酷,蕭妙齡才會有今日的洞察力,以及與人交往的能力。四人騎著兩匹馬,不緊不慢的向著幕林山莊而行。偶爾遇到一些景色,也會停下腳步欣賞一番。以至於,五天後方才見到幕林山的輪廓。正所謂‘望山跑死馬。’,既然已經看到了幕林山,四人自然不妨欣賞一番幕林山的遠景。約莫黃昏時分,四人在不遠處的一所小村莊內暫時住下。在村莊不遠處有一條十餘丈寬的小河,於是從未劃過船的四人,在村民的幫助下乘坐在船頭,享受著秋意的蕭瑟。“寒江飲月夜披蓑,垂釣蕭風黃昏色。春秋亂舞難自命,夜半鼓舞笑笙歌。”蕭墨忍不住感歎。杜鏡明猛地站起,大聲叫好。嚇得船夫身體猛顫,想來對於這些富家子弟很是恐懼。三道目光頓時射在杜鏡明身上,杜鏡明一臉的尷尬,連忙對船夫道歉,船夫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連忙從船上縱躍到河水中,向著岸邊逃去。在叫喚後,船夫依舊埋頭前行。四人無奈的坐在船上,其餘三人盯著杜鏡明絲毫不放鬆。終於,在某一刻,杜鏡明大叫著:“好了好了,就讓本公子做一次船夫。反正一個是妹妹一個是妹夫,還有一個小丫頭……就算傳出去,也損不了我的名聲!”三人聞言,這才作罷,不再理會劃船的杜鏡明。忽然杜鏡明調笑道:“小墨,你做了這麼多詩,好像還沒有為小洛寫過詩吧?”說完,憋著笑意繼續劃船。杜洛卿讚同的點了點頭,滿臉期待的盯著蕭墨,等待著蕭墨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