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剛才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少女羞赧道,螓首埋進了雙膝間。山洞裏一時陷入了靜寂之中,隻聽得洞外呼嘯的風雪拍打著崖壁。
“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
兩人卻是同時問出了這個問題。
“遲石。”
“什麼?吃...屎?”少女驚訝道,眉目裏盡透著不解。
“啊,不是吃屎,是遲石,我的名字叫遲石”,遲石無奈道,隻得撿起地上的一截樹枝把自己的名字在地麵上寫了出來。
“哦,我還以為你說那個....那個.....我的名字是向可舒。”
“像棵樹?”這下輪到遲石不解了。
“不是像棵樹,是向可舒,向是向日葵的向,可是可憐的可,舒是舒展的舒。”向可舒解釋道,怕遲石不明白,又撿起地上的樹枝把自己的名字也寫在了地上。
“哦,原來是可憐的向日葵姑娘。”遲石聽完向可舒解釋後揶揄道,臉上盡是笑容。看著這笑容向可舒隻覺得在這寒冷的冬日安心了不少。
“你才可憐。你還叫吃....”可舒姑娘終覺不雅,沒把那個“屎”子吐出來。
“別把屎吞下去啊,快吐出來。”
“你....”火堆旁的少女氣得嘟起了嘴,卻又偏偏不好發作,兩顆黑葡萄似的眸子在火光中跳躍不已,一副可愛至極的模樣。直到此時遲石才有機會細細打量眼前這位欲跳崖輕生的姑娘:年紀約莫十五,雪白_粉嫩的臉龐還似嬰兒般吹彈可破,上身穿一襲鵝黃色羽衣,肩頭散落著些許雪片,一雙如脂玉般的小手正靠近火苗取暖。這姑娘身世肯定還不錯,遲石如是想到。
洞外的山風刮得更響了,洞裏卻是一片暖意盎然,柴火堆升騰的火焰把兩個年輕人的身影映在結冰的洞壁上搖曳多姿。二人相談甚歡,不知覺間,天色已經變得暗了,直到少俠遲石肚中發出“咕..咕”的聲響引得向可舒掩嘴偷笑二人才覺腹中已饑餓難耐。
“走吧,我送你回家吧。”遲石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將熄的火光把他這個姿勢映在洞壁上如野獸般狂放。
“我不知道我家在哪裏。”可舒小姑娘的話讓遲石慵懶的姿勢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見救命恩人還沒明白過來向可舒又繼續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我家在哪個方向,我是和我七叔及其家眷一塊兒出來狩獵的,中途出了點意外我才....外麵的雪下那麼大,人家分不清回去的路了...”向可舒此刻的表情既無辜又可憐,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遲石,似乎隨時會掉出眼淚來。
正在此時,那配在遲石腰間的晶瑩長劍卻“叮”的一聲滑落地麵摔成兩截。
“你的劍怎麼掉...這劍怎麼是冰做的?”向可舒撿起摔成兩段的“劍”仰首向遲石問道。這時卻發現遲石已急忙躲到一塊岩石後麵並向向可舒急切擺手道:“你別過來,別過來。”
原來遲石功力尚淺,這凝水成冰之術不能施展太久否則就會因法力不濟而失效。此刻他正躲在岩石後麵撤去法力,一張幼稚的麵孔漸漸浮現,齊腰的滿頭白發也在消失,原本高大的身形也在漸漸縮小,這一切在都讓火光清晰的投影在了洞壁上,顯得格外詭異。那邊的向可舒姑娘卻是驚叫開了。躲在岩石後麵的遲石向她喊道:“別怕,別怕,我可不是什麼妖怪。可舒姑娘我給你變個戲法怎麼樣?”
“什麼戲法?”躲在一旁的向可舒膽怯的問道。
“就是這個戲法。”從岩石後麵跳出來的遲石向她回道。可憐的向可舒實在沒想明白為什麼剛才明明一個高高大大的白發男子怎麼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童稚可掬的小屁孩兒。受傷不輕的向可舒思維還處於混沌之中又見這個小孩兒向自己走來越發的高聲驚叫起來,幾個跺腳便躲到火堆後麵,可那燃燒的柴火卻是越來越弱,向可舒此刻真是嚇得不輕,輪到她不停的說:“你別過來...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