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鳳咬著嘴擰了辛捷一把,於一飛見了,忍不住笑道:“小弟倒是想去,隻怕人家稚鳳姑娘不答應,哈哈。”
辛捷自懷中掏出幾顆晶瑩的珍珠,那都是些價值不菲的珍物,他遞給了美林、玉鳳、小翠每人一粒,她們都高興地謝了接過。
他又將剩下的幾粒,一股腦兒塞在稚鳳手上,說道:“今天你先走吧,過兩天我再到你那裏去,你放心,我一定會去的。”
稚鳳哪曾見過這樣的豪客,溫柔地湊到辛捷耳旁,說道:“我一定等你。”於是她婀娜地站了起來,招呼著美林、玉鳳小翠一齊走了,走到梯口,她還回頭向辛捷嫣然一顧,辛捷暗笑道:“梅叔叔本說他的‘七藝’我隻學得了其六,可是他想不到如今我卻學全了。”
他又望了金弓神彈、銀槍孟伯起和於一飛一眼,忖道:“今晚我的收獲倒的確不少,梅叔叔若是知道了,也必然高興得很。”
銀槍孟伯起道:“今天能交得辛兄這樣的朋友,我實在高興得很,日後辛兄如長住此地,小弟必定要常去拜訪的。”
金弓神彈也忙說道:“那是當然,就是辛兄不請,小弟也要厚著臉皮去的。”
辛捷笑道:“今日未竟之歡,過兩天小弟一定要再請兩位盡之。”
於是他客氣地將他們兩人送到樓下,回顧於一飛道:“於兄如方便,就請到小弟處去。”
於一飛道:“小弟本是經過此間,到武當山去為家師索回一物,今晚便要走的,哪知卻結交到辛兄這樣的朋友。”
他雙眉一皺,臉上露出肅殺之氣,又說道:“何況小弟三日後還有些未了之事,說不得隻好打擾辛兄三五天了。”
辛捷忙道:“於兄如肯留下,小弟實在高興得很,這三天我定要好好地陪於兄盡盡歡。”他一緩口氣,又說道:“隻是三日之後,於兄可要千萬小心,那姓李的必是邀集幫手去了。唉,小弟實是無能,手無縛雞之力,不能助於兄一臂。”
於一飛狂笑一聲,拍著辛捷的肩道:“辛兄隻管放心,小弟實還未將那些人放在心上。”語氣之間,有著太多的自信。
辛捷道:“我仿佛聽說‘武當’‘崆峒’本為連手,於兄此舉,是否……”
於一飛鼻孔裏哼了一聲,說道:“小弟若非為了‘武當派’十餘年前和家師的一點交情,今夜怎會讓那姓李的從容走去。”
他又道:“辛兄有所不知,那‘武當’扛著‘武林第一宗派’的招牌,狂妄自大得不得了。其實武當門徒,卻都是些酒囊飯袋,家師本告誡我等,在今年秋天泰山絕頂的劍會以前,不要和武當門人結怨,但今日這樣一來,小弟卻要先殺殺他們的驕氣,即使家師怪罪,也說不得了。”
辛捷問道:“那泰山絕頂的劍會,可就是以五大宗派為首,柬邀武林中人到泰山絕頂一較武功,爭那天下第一劍的名頭?若是這樣,倒是不爭也罷,試想當今天下,還有能勝過令師的人嗎?”
於一飛得意地笑道:“那個自然,泰山之會,十年一期,十年前家師以掌中之劍,技壓群雄,取得‘天下第一劍’的名號,連峨嵋的苦庵上人和以內家劍法自鳴的武當掌教赤陽道長等人,都甘拜下風。隻是這泰山之會卻立下一條規約,那就是上一次與會比試之人,下一次就不得參加。”
他雙眉一軒,意氣飛揚,說道:“是以這次泰山之會,就是我等一輩的天下了。”
辛捷暗哼一聲,口中卻奉承著說:“崆峒三絕劍,名滿武林,看來‘天下第一劍’的名號,又非你們崆峒莫屬了。”
於一飛哈哈一笑,像是對辛捷的話默認了。辛捷胸中又暗哼了一下,目中流出異樣的光彩。
但是於一飛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隨著辛捷上了車子,興高采烈地走了,像是他已手持著劍,站在泰山頂上,被武林稱為“天下第一劍”的樣子。
車中兩人,心中各有心事,是以隻有車聲轔轔,兩人都未說話。
忽然車頂上,“噗”的一聲大震,似乎有個很重的東西,落在車頂上。
辛捷、於一飛兩人皆自一驚。
又聽得那車頂上有一個嬌嫩的少女口音,喘著氣說道:“快走,快走,不許停下來。”
接著馬車便加快了速度向前奔去。似乎是因為馬車夫受了這個少女的威脅,而不得不策馬狂奔,顯然那少女手中必有利刃。
車中兩人,俱是武林中一等一的角色,辛捷偽裝不懂武技,此刻隻不過皺了皺眉,心中暗自奇怪著這事,他想:“這難道是攔路打劫的嗎?但從這女子落到車頂上的身法聽來,輕功不過平平,而且喘氣之聲頗急,又像是在被人追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