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西北(1 / 2)

曾經的我們素不相識,在從軍之前,我們天各一方,隻是生活在各個國家的無名之輩。我們的生活也應該是娶妻生子、送養父母,為著生活的點點滴滴而不斷努力,或許我們一世碌碌無為,或許我們無人知曉,或許我們....。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們寧願選擇放棄現在的快意恩仇,去過著屬於自己的本來生活。

東。

我原來的名字已經忘記,隻記得自己來至大陸的最東方,一個默默無名的海邊漁村。我的童年總是和船聯係在一起,在月夜外出捕魚,迎著日出楊帆出海,有時滿載而歸,有時食不果腹。但是無論我什麼時候回來,我的親人總是在岸邊等候我的回來,為我準備好驅寒的熱湯,幹淨舒適的衣服,以及很久沒有吃到的可口食物。

雖然在家中,親人們為了一些瑣事而大發雷霆,甚至是不相往來,但那隻是暫時的,終歸都會恢複原來的模樣,因為血緣的聯係,不是一代兩代的時間可以衝散、衝淡的。

然而,在一天,國家開始四處抓捕青年從軍,作為家裏的老大,我毅然決然的主動前去,就這樣,我告別了家鄉、親人、以及我的未婚妻。

在軍隊裏,我和其他的人開始接受訓練,每天重複著枯燥乏味的訓練讓人窒息,有時候我都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年還是兩年,訓練終於結束了。我以為可以回家了,可是事實卻不是這樣,這就像入行一樣,沒有所謂的義務,一旦參與進來,你的命運就被注定——戰死沙場,枯骨還鄉。

第一次參加戰爭,對於我來說是很緊張的,小的時候聽村裏的老人說,戰場是屬於好男兒的,那裏可以崛起無數璀璨的新星,照耀整個大陸。那是自己還是很幻想的,可是當自己經曆了,才知道戰場是什麼。看著手中的長戢在人群中劃過,鮮血飄散,那一刻我吐了,將肚裏的東西都吐了出來。接著我就在渾渾噩噩中,活了下來,我的國家也贏得了勝利。

得知勝利的那一刻,我正在和同伴打掃戰場,看著滿地瘡痍,我自己是那麼的落寞,為什麼我們就可以將手中的利刃毫不留情的揮向自己同類,那麼的興奮、那麼的執著、那麼的癲狂。

或許是因為我是一個鄉下的人吧!

接著,我參加了大小各異的戰爭,身邊的人流水似的替換,有時還沒來得及熟悉,那人就死了。那時我就意識到,戰爭沒有結束的一天,除非我們都死了,而且我自己的死期也快來臨了。

我記得那是一個大雨紛飛的夜晚,我們所在的隊伍奉命偷襲敵營,所有人銜枚疾走,靜的都可以聽到呼吸聲。

這次上蒼並沒有眷顧我,我們遭遇了埋伏,為了可以活下去,每個人都發了瘋似的將自己手中的武器揮向對方。眼看著就要逃出去了,破風聲響起,我知道自己跑不掉了,轉身看著滿天的箭雨傾下而下,那一刻我閉上了眼睛,那一刻我的腦海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想起,也許那就死亡吧!

我失去意識不知道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死人堆裏躺了多久,反正我被救了。

他們是一群已經死過的人,他們的夥伴也隻是存在於戰場的死人堆裏。然後我開始跟隨他們,像蒼蠅尋找腐肉一般的前往各處的戰場,搜尋漏網之魚。

南。

我是一個孤兒,至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長什麼樣,也不知道自己和這個世界有什麼聯係。我生活在風景秀麗氣候宜人的江南,那裏山美水美人就沒有那麼美了。

孤苦伶仃的自己,隻能靠著行乞度日,每天還要忍受其他乞丐的剝削,生活的困苦讓我知道,人生其實就是一本苦情劇,但是作為主人公的自己,必須將它改變成悲喜劇,就這樣我學會了樂觀的看待一切。

每天生活孜孜不倦的給我刻下傷痕,我仔仔細細的將每條傷痕聯係起來,將他們組成一個前所未有的笑臉。慢慢的我長大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長大的,開始自己依然是行乞為生,可是我身體健全,這樣低三下四的生活沒過多久就讓我藥物無比。就在這時,國家開始征兵,吃住全免還有錢可以拿,我想也沒想就報了名。

我由於機靈能幹,被認命在後勤炊事,這讓我很快樂,每天可以偷偷的吃那麼多自己沒有吃過東西,我感覺自己的生活簡直變成了喜劇。正所謂有得就有失,我自己是很快樂,可是戰爭卻輸了,陰雲籠罩了所有人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