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銅板等於兩塊大饅頭,冷風想起懷裏的銅錢。臉上很開心,但是心中突然生出一絲不安,不知是何緣由。
剛到門口,冷風便是一驚。
被他潑掉的魚明顯少了不少,而他才離開不到兩個時辰,沒理由……難道?冷風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衝入廟裏。
廟內小虎躺在山神像一側的幹草堆上,滿臉滿是豆大的汗珠,瘦弱的小手緊緊攥著身體下的幹草,嘴裏不住的念叨著“風哥,我肚子好難受,好難過……”
冷風緊忙扶起身子著急問道“小虎,你怎麼了?你該不會吃了那潑掉的魚吧?”
小虎聽到冷風的話,彷佛有些力氣,嘴裏斷斷續續說道“風哥,我……肚子實在很餓……餓。”
“小虎,你虎(傻)啊!”眼見小虎這般模樣,冷風二話不說,抓住小虎的雙手,往自己背上一提,隻見懷裏裹著的壽包,咕嚕嚕的滾下來。
“小虎,你先忍著,我這就背你去找大夫。”冷風背起小虎使出渾身勁往藥鋪跑去。
破廟離最近的藥鋪也不過隻有一裏多地,此刻冷風恨不得自己多長雙腳。
冷風早已不記得父母住處,此刻小虎在他心中就是最親的親人,這一年多來,自己跟他一直相依為命,在他看來小虎的命比自己還重要。
“風哥,肚子好疼……好難受。”小虎不停的呻吟著。
冷風眼角噙著淚,嘴裏不斷地安慰著,終於看到藥鋪門前高高的招牌‘藥’。
他連忙回頭說道“小虎,我們到了,我們到了。”
柳氏藥鋪在汜湖鎮也算一個小有名氣的藥鋪了,鋪裏坐堂大夫更是有名的聖手,經他救治的病人,少說也有千兒八百的。
冷風背著小虎剛跨入藥鋪,卻見屋內兩邊坐了不少低聲呻吟的人,個個都麵露苦色。幾名學徒正在照顧。
“出去,這裏不是你們來乞討的地方!”一名學徒一看兩個蓬頭垢麵乞丐往鋪裏來,連忙嗬斥!
冷風沒有理會學徒的話,而是朝著坐堂大夫麵前放下小虎,連忙跪下求著大夫說道“大夫,求求你救救弟弟,他快不行了。”
那大夫本在閉目眼神,長時間的坐堂也有些勞累。
他聞言睜開雙眼,卻瞧見一個年約七八歲滿臉焦急的乞丐朝自己跪下,而他的一旁,一名小乞丐臥躺在地上。
那小乞丐臉色蠟黃,嘴唇有些發紫,憑借多年診斷經驗,可以肯定中毒了!
救治毒症所須診金也是很貴的,那兩個乞丐肯定出不起,但若若不治的話,這裏這麼多人在場,難免有損多年的清譽,那就讓他知難而退吧。
想念至此,他便指了指小乞丐開口問道“是這個小子嗎?”
“對,對,還請大夫救救我弟弟”冷風聞言大喜,趕緊回道。
這時剛才嗬斥冷風出去的學徒卻開口“老師傅,他們可是……”
“沒有可是!”坐堂大夫出奇的打斷那學徒的話,輕撫頷下的胡須,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身為醫者,要以救人為己任,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來這裏他就是我的病人。”
大夫說話比較洪亮彷佛在訓斥那學徒。這讓屋內病人聽到大夫的話後,紛紛讚言,敬佩。
“來讓我替這孩子把把脈。”
那大夫閉上眼開始把脈,還觀察了下小虎的舌苔,心中肯定自己的診斷,緩緩對冷風問道“他有沒有吃些什麼不幹淨的食物?”
“不幹淨?”冷風這一想連忙回到“他上午剛吃了點魚,其他什麼都沒吃。”
“哦?可知那是什麼魚?”
“叫什麼,什麼河豚。”
“原來是它”大夫恍然,搖頭歎息道“那河豚可是有名毒魚,吃上它了,難啊!難啊!”
聽見大夫都說難救了,冷風連忙磕頭,抓著大夫的袖子道“求大夫,救救我弟弟,我就這一個弟弟,還忘大夫施救。”說完便痛哭起來,引得周圍病人嘖嘖有聲。
“要救也不難,隻要有百年份的靈芝熬成湯粉四次喝下,再調養一個月,便可無大礙。隻是……”
“隻是什麼?”冷風問道
“那靈芝十年份便已很難買到,何況是百年份的,唉……我也無能為力,鋪子裏沒有啊”大夫一臉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