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謝我?”她仰頭對他笑道。
“以身相許。”他話音才落,便將她擁入懷中,低頭吻上她溫暖柔軟的唇,將這兩年的思念和哀傷透過唇齒間的纏綿轉述給她。
過了良久,他才將她放開,輕撫著她微微紅腫的唇瓣,無奈一笑:“你贏了!”
“我贏了什麼?”
“天下。”
“也對,有你便有天下。”她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有絲紊亂的心跳,輕笑道。
“汝重天下。”他擁緊她,柔聲道。這算是他對她說過的最動聽的情話了,常悅在他懷中笑著想。為了這句話,她不惜詐死,讓白易瑾和邢我意等人為了她四處奔走,擔憂傷心了整整兩年,也讓冷月白的心空了兩年。可如果她不這麼做,冷月白怎會知道失去她的痛苦,知道她與天下在他心裏孰輕孰重?她是商人,冷月白要她的心,須拿東西來換。她也是個誠信的商人,既然他拿天下換她的心,她也定會一心一意與他終老。雖然她早就對他死心塌地了吧!不過她不會告訴他就是了,免得他又露出一副一切皆在他掌控中的囂張摸樣。
冷月白沒有問她詐死的細節,也沒問她這兩年是如何過的。對他而言,隻要她活著就好。他騙過她無數次,她隻騙了他一回,他實在沒立場責怪她什麼,再說,他哪裏舍得責怪她?
與冷月白過了三天的二人世界,常悅便前往白家見白易瑾夫婦,編了個理由解釋這兩年的失蹤,一家人總算開開心心地團聚了。邢我意見常悅平安歸來,心中的牽掛已了,便遵守承諾,回弄潮山莊當他的少主,讓叔伯們得以退休養老。
常悅並沒有住在白家,而是搬到常悅居,與冷月白住在一塊兒。白易瑾並不知道冷月白讓出太子位是為了常悅,也不知道常悅既是錦顏,他雖不想讓妹妹跟一無所有的冷月白在一起,但看她似乎很幸福很滿足的樣子,便不多幹涉。隻是不停催促他們趕緊成親,否則這樣未婚同居實在有傷風化。為了讓這個愛操心的哥哥不再念叨,常悅隻好象征性地與冷月白辦了個簡易的婚禮,什麼賓客都沒請,就是一家人一起吃個飯完事。白易瑾覺得這樣太委屈了她,可她卻說:“婚姻本就是夫妻二人之間的事,辦得隆重與否並不能影響我們往後的生活。並不一定辦得好了,就一定幸福美滿,辦得不好,也不一定不幸福。何必勞心勞力,累個半死,演一出紅彤彤的喜劇給旁人看?”對於她驚世駭俗的思想言論,白易瑾竟找不出反駁的詞句來,隻能答應一切從簡。不過,她說得也不無道理,她與冷月白過得是否幸福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什麼東西你這麼寶貝?居然還上鎖?”常悅停下梳頭的動作,對梳妝台上的紫木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要看嗎?”冷月白走到她身邊,笑問。
“好啊!”她點點頭,期待道。
隻見他用食指沿著木盒上的花紋劃了一遍,盒底緩緩滑出一個小抽屜,裏麵裝著一把小巧的紫金鑰匙,跟上麵的紫金鎖顏色一致。將鑰匙放在常悅手中,冷月白讓她親自打開。
常悅偏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正含笑看著自己,便小心地打開那把精巧的紫金鎖,在看到盒裏裝著的東西後,她的淚無聲而落。盒子裏既沒有稀世珍寶也沒有絕世秘籍,隻有三樣東西,一束長發,一塊玉佩,一枚指環。
“我讓你看,並非想讓你哭,隻是這裏裝著我一直想對你說的話。”他邊說邊拿出寒月玉,為她戴在頸項上。隨後拿起月牙指環,交給錦顏,同時伸出左手,等她為他戴上。
常悅接過他手中的指環,輕輕戴在他的左手無名指上,而後低頭吻上他的手背。
“月白,我愛你!”她抱著他,用柔得可以擰出水來的聲音道。
“恩。”
“我說,我愛你!”
“我知道了。”
“你呢?你可愛我?”
“愛。”
“撒謊!”
“你若這麼認為,那便是如此了。”
“好吧!雖然不知道你留我在身邊有何用,也不知道你為何要騙我說你愛我。隻要你活得好好地,讓你騙騙又如何?”
“你可以選擇不信。”
“我不選擇。”
“那就留下繼續讓我騙吧!”他擁緊她,笑道。
“好,最好你有能耐騙我個百八十年的。”她臉上也蓄滿笑意,這段對話曾經出現過,隻不過那時她說的是喜歡,而非愛。如今冷月白居然能一字不差地跟她對下來,她心裏暖暖的。他們的對話,他全都記得。
“允你!”隻有這句是新加上的,但這短短二字,卻是他對她一生的承諾。
(完結,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