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調假情花娘生閑氣 吐真意妓女教節財(1)(1 / 2)

詞曰:

蝴蝶兒繞窗飛,恰逢淫妓畫花枝,玉郎願代伊。新浴蘭房後,見雙雙二妙偷窺。千言爭辨罷猜凝,始教癡嫖兒。

——右調《蝴蝶兒》

話說溫如玉從試馬坡起身回家,已是十二月二十九日,匆匆忙忙的過了個年。到他祖父塋前拜掃後,著張華將苗禿請來,商量著同往試馬坡去。苗禿道:“你日前說,與金姐約在燈節後才去,今日正月初三,為時尚早。我又聽得州尊傳示紳衿行戶,今年要大放花燈煙火,預賀豐年。又定了蘇州新到的一個鳳雛班,內中都是十七六歲子弟,至大不過二十歲。有兩個唱旦的,一叫祥麟官,一叫威鳳官,聲音是風語鸞音,模樣兒是天姿國色。去年在省城唱三四台,遠近傳名,你也不可不一看。再則鄭三雖是個行院家,新正春月,他在那地方住著,也要請請本處有眉麵的人,好庇護他。我們連破五不過便去,一則他多一番酬應,二則著試馬坡的人,看的你和我太沒見勢麵。我們都是學中朋友,斯文一脈,教人視作酒色之徒,不知你心上何如?我苗三先生,就不願要這名號。”如玉道:“什麼苗三先生,到是人家的大鳥。不去就是了,有這許多支吾!”苗禿笑道:“我若是支吾你,我就是你第八個兒子。實是刻下去不得。”如玉道:“就過了燈節罷。”

即至到了正月十四日,苗禿拉他去看了兩三出戲,晚間看了燈,連煙火也不看,便回家。次日又來約他,他老不出門,苗禿自己遊玩去了。到十六日午間,催著張華雇車,白雇不出來,皆緣泰安堂客們看戲看燈,將車子都預行雇定。張華挨了無窮的臭罵,還虧苗禿代為分解。直至十八日,方同苗禿坐車,至十九日到試馬坡。鄭三家兩口子迎著拜賀,金鍾、玉磬接入廳中坐下。金鍾兒笑向如玉道:“你還好,竟沒有失信了。”如玉道:“我初三日就要來,苗三爺說我沒見勢麵。他是斯文人,怕人說他是酒色之徒,因此遲至今日。若不是,早來了數天了。”玉磬兒向苗禿道:“你這番來的大錯了。此處是樂戶家地方,壞了你的名聲,到值多少?”

苗禿子兩手撓頭,笑說道:“這是溫大爺無中生有謀害我。我若有這一句話,便是萬世亡八,頑錢輸斷大腸。”

鄭三擺了茶食,吃後,如玉同苗禿與蕭麻子拜年,蕭麻子相隨來回拜,同吃午飯。次日,鄭三設席款待,請蕭麻子作陪。過了五天後,苗禿知如玉身邊帶著幾十兩銀子,聲言他表叔病故,要回泰安行禮,又和如玉借了四兩奠儀,雇了個驢兒回家去了。留下如玉一人,日夜埋頭上情。

一日,也是合當要起口舌,金鍾兒後麵洗浴去了,如玉信步到西房內,見玉磬兒在炕上放著桌子,手裏拿著筆,不知寫什麼。一見如玉入來,滿麵含笑,連忙下地來,讓如玉坐下。如玉道:“你寫甚麼?”玉磬兒道:“我當緊要做鞋穿,描幾個花樣兒揀著用。”如玉道:“我替你描一個。”於是提起筆,印著原樣兒描了一個。玉磬兒站在如玉身傍,一隻手搭伏著桌兒,極口讚揚道:“到的大爺是做文章的手,描畫出來,與人不同,不但枝葉花頭好看,且是筆畫兒一般粗細。就是這點小技藝,也該中個狀元。”

如玉與玉磬兒原是耍笑慣了的,不知不覺,將手去玉磬兒臉上輕輕的擰了一下。玉磬兒借這一擰的中間,就勢往如玉懷中一坐,用手搬定如玉的脖項,先將舌尖送來。如玉是個久走情行的人,不好意思丁了他的臉,隻得也吮咂幾下,見見意兒。玉磬兒又急用手在如玉褲襠中摸索,驚喜道:“你不但外才是天下第一,內才更是天下第一。金妹子不知怎麼修來,得與你夜夜歡聚。”如玉急欲脫身,被玉磬兒一把緊緊的捉住,再也不肯放鬆,將舌頭不住的往如玉口內填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