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對袁小北輕聲說道:“你怎麼知道?”
袁小北朝梁子文使了個眼色,隨著他的眼色所指方向,梁子文慢慢地朝袁小北右邊,然後緩緩地蹲下身。
果然!在那張桌子的下麵確實有一個竊聽器,現在正在工作中。
於是,梁子文站起身,忽然大笑著說道:“哈哈,我說小北啊,你對照片的那種想法有點不太現實啊,用現在的照相技術根本就沒辦法實現的。”
袁小北的IQ值並不低,馬上意識到梁子文這麼說的意義所在,於是,他也假裝著納悶道:“不可能啊,按理說,現在的技術應該發展到了這個水平,而且,更主要的是,我見我以前的朋友確實是照出了這樣的效果的。”
梁子文繼續說道:“那你是看的未洗之前的照片呢,還是洗出來之後的照片?”
袁小北說:“洗出來之後的。”
梁子文道:“這就是問題所在,如果他照的當時你看到這種效果,那確實說明現在的照相機有這種水平,如果是之後,那就很有可能是你的那個朋友用PS做了一下修改,然後騙過你了。”
袁小北說道:“你還別說,剛才陳經理在這兒的時候,我說我知道了,就是因為我想到了是怎麼回事,就跟你現在說的一樣,他肯定是用PS給修飾了一下。”
梁子文朝袁小北笑笑,那意思像是在說:行啊,演技不錯嘛!
袁小北也朝梁子文笑笑,裏麵所包含的意思也就不言自明了。
而在另一處,有一個人正在監聽著兩個人所說的話,每一字每一句他都聽到了耳朵裏,然後他皺起眉頭,仔細地想著什麼,像是想要從兩個人的談話中獲得什麼重要線索似的。
而這個人,正是陳天鴻。
至於那個監聽器,其實安裝上並沒有多長時間,大概也就一個星期左右。
陳天鴻之所以在袁小北他們屋子裏安裝一個監聽器,完全是因為他發覺了自己的電腦總被入侵的事情,而思來想去之後,他得出一個結論,這很有可能是內部人員在作祟。而他,也在暗中調查了袁小北和梁子文的工作經曆,雖然梁子文盡了最大的努力去抹去自己曾經當過刑警的經曆,但是,還是讓陳天鴻給發現了,對於此,梁子文並不知道。
相比之下,袁小北倒是“清白”了許多。
陳天鴻的這一發現讓他吃驚不小,他想雖然現在梁子文離開了刑警隊,而且更換了姓名,像是要和前麵斷絕關係似的,但是,人心難測,誰也不能保證他來“身在天堂”KTV不抱有某種目的,更何況,“身在天堂”的背景並不尋常。
而對於袁小北,雖然他沒有查到他有什麼可疑背景,但是他一樣對他起了警惕之心。
於是,他趁兩個人都不在的時候,偷偷地在他們的辦公桌下安裝了竊聽器,一字一句地監聽他們到底有沒有入侵他的電腦,平時有沒有什麼可疑的行為。
如果真讓他發現了什麼異常情況,他也好采取相應的對應措施。
不過從某種情感角度來說,他並不希望這兩個人會有什麼可疑的行為。但是,從另外的方麵來說,他又希望發現他們的可疑之處。
人就是這麼一個矛盾的結合體。
但是,這一個星期以來,他並沒有發現兩個人有任何的可疑舉動,這既讓陳天鴻欣慰,又讓他感到遺憾。
欣慰的是,他沒有看錯人,因為他向來都十分欣賞這兩個人。
遺憾的是,如果不是他們,那麼他就找不出來侵入他的電腦的那個“黑客”了。
對於這一切,袁小北和梁子文並不知曉。而之所以他們都沒有暴露,其實主要是袁小北沉得住氣,直到現在他都保守著那個秘密而從未對梁子文提起過。
一方麵,他自己想盡辦法搜集可疑的證據,而另一方麵,他也在暗暗地觀察著梁子文,看看他是否真的就是那個可以幫助自己,可以讓自己托付的人。
而對於他是如何發現那個監聽器的,其實也屬偶然,也怪陳天鴻太過大意,將監聽器放在了他的辦公桌的下麵。
那日,梁子文因為有事而沒來上班,辦公室裏就隻剩下袁小北一個人,這也為他的“黑客”行為提供了條件。
他一隻手按著鍵盤,另外一隻手卻在玩一隻筆,忽然他看到屏幕上顯示出了一個名為“人員名單”的文件夾,他以為這是一份機密的文件,於是手一抖,筆就掉在了地上。
但是他並沒有去撿,而是進入那個文件夾,然後打開了裏麵的文件,卻發現那隻不過是一份“身在天堂”KTV工作人員的名單而已。
失望之下,袁小北隻得又一次退了出來,每次他都不敢太過招搖,生怕被陳天鴻發現。
他停止了入侵之後就開始找自己的筆,最後想起來是掉到了地上,於是他蹲下身,去拾自己的筆,卻不想在一抬頭的時候,看到了那個閃爍著紅燈的竊聽器。
袁小北並沒有見過竊聽器,但是,電影裏麵的監聽器他可看到過不少,於是,他一下子就驚住了,至少有一分鍾的時間,他都那樣不眨眼地盯著那個一閃一閃的“危險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