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楊家堡(1 / 2)

再回來,見到的並不是昔日繁華,而是落魄不堪,街道巷落都變成一片廢墟,楊宅的大門敞開著,我們徑直走到後院夫人居住的儷苑,雖是廢墟一片,但是幹淨利落,像是經常被人打掃,我們找了一圈,屋裏沒有人,雲裏將席潮放在床上,正在這時,門口進來個頭戴鬥笠的女子,因為我聞到了淡淡的脂粉香。她身後急速跟上來的是香雪,她們進了屋,

“既然走了,就不要再進這是非之地。”楊夫人摘下鬥笠坐了下來,又站起來走到床邊,看見席潮,把了脈,

“夫人,這孩子······”

“閉嘴。”我們不敢再說任何話,隻好靜靜地等著。

“這孩子這樣多久了?”

“半個月了吧。”

“誰在一直輸真氣給他?”雲裏慢慢走上前去,跪倒在楊夫人麵前,楊夫人一下子蹲下來,撫著雲裏的臉龐,淚水無盡的流出來,

“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夫人,雲裏他中了金尾蛇的毒,因為一直運功費力,毒也是沒能完全排清。”楊夫人從懷裏拿出一顆百毒解給雲裏服下,

“馳公子,這孩子中的是蠱毒,所以我要留他在這裏住一段時間,你們,就離開吧。”

“夫人·····”

“馳公子,我拜托你,幫我好好照顧雲裏。走吧。”

或許之前的富貴榮華都不是她想要的,而現在的寧靜簡單才是她真正喜歡的生活。

“無憂,金邦會不是在西戎嗎?為什麼要奪相城呢?”

“你不知道,西戎的將軍阿奇渡江弑軍篡位,殺死了西戎君主娜拉周,又野心勃勃想吞了首府的六城二堡寨。成為他進駐中原的跳板,獨領整個中原。之前還有說和父親談判,賄賂我的父親,我父親自然不會答應,現在就要打相城的注意。”

“遭了,相城城主席牧原······”我們急匆匆回到相城,而席牧原正在會見金邦會在中原的會主阿勒,談判很激烈,雲裏踢門進去,此時雙方的人打了起來,雲裏護著席牧原,將阿勒打傷,由人護著倉皇而逃。

“憂憂,席潮怎麼樣了。”

“席叔叔,沒事,席潮現在由瑞欣姐姐照顧呢。”

“她,還好嗎?”

“不太好,楊家堡讓嶽雪峰給毀了,現在生活雖然清貧,但是苦中作樂,到落得悠閑自在。”

“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她,憂憂,再見到瑞欣,讓她回家吧。”

“恩,叔叔,我會轉告的。”

“金邦會蠢蠢欲動,我們也要做好準備,有雲裏在你身邊,我就放心了。”

“席叔叔······”

晚上,風平浪靜,月色皎潔,連蟲也不敢長鳴,我睡的不實,外麵的哇叫聲時有時無,我的心開始不安,突然,我聽見外麵有聲音,燈火通明,無憂敲響了我的門,

“然。”打開門,無憂悄悄進來。

“怎麼回事?”

“然,金邦會的人,圍了相城府,我們準備迎戰。”這時,雲裏也進門來。

“馳公子,嶽城主,城主要我們離開這裏。”

“為什麼?”無憂氣憤的問雲裏。

“他不希望你們成為他的累贅,讓你們回楊家堡去。”唯命是從的雲裏將我們強行帶出相城,城內濃煙四起,於是,我們隻能回到楊家堡,但是當我們求助楊家堡救席牧原時,她卻堅定的回絕。

一曲相思兩行淚,一念生死兩相離。一心執念為紅塵,隻因無人在相伴。

這四句是楊夫人最喜歡的詩句,我也會時常聽到她讀,配著幽怨的音樂,我一直都很不解,我伴著幽怨的音樂,走進儷苑,看見在花叢中彈琴吟詩的瑞欣。

“晚月如白玉,浮雲如白紗,清風起,樹葉輕落下。”

“馳公子,怎麼沒休息?”

“沒有,夫人似乎總是如此的幽怨,席城主是您的父親,為什麼你竟如此堅定的不救呢?”楊夫人驚訝的看著我,

“他是父親嗎?不是。”

“為什麼,血緣是無法割舍的,他遇到了困難,你······”

“困難,會比人活著心死了更痛嗎?若然,你什麼都不知道。席家是醫道世家,我父親是席家醫館的總醫師,我從小就跟著姑姑學醫,十六歲那年,我遇到了葉南河,我瘋狂地愛上了他,他也很愛我,沒過多久我們就訂婚了,他家也是當時有名的醫道世家,可是我們訂婚沒多久,在一次上山采藥時,一起救了一個受傷嚴重的少年,就是楊鐸,他在我家住了十一天,後來被他父親派人來接走了,我想,也沒什麼,我們的生活還是依然平靜,可是沒過多久,席牧原他要退婚,不許我嫁給南河,我不懂是為什麼,我問父親,他也不告訴我,後來楊鐸又來到我家,我才知道,他是楊家堡的少主,他喜歡上了我,要娶我,席牧原就要用我來換取他的地位,我不願意,大婚將至,我服毒自殺了,我喝了父親藏在藥庫裏的四種毒藥,每一種都會要人性命,而四種藥相生相克,我的身體因為之前就一直用來試藥,所以暫時死不了,但是每晚小腹疼痛難忍,南河看不了我受罪,從一本古籍上見一藥方,要極山上的紅雪蓮入藥方可止痛解毒,可是極山冰雪覆蓋,要采紅雪蓮談何容易,那晚和我告別以後就再也沒有回家來,我求席牧原讓經常入雪山的五叔陪他,席牧原就是不答應,我忍著痛帶人到極山下找了五天,在山下的低窪處找見了他冰冷的屍骸,懷裏還抱著那朵紅雪蓮,我知道,那是他對我最後的告白。我的心死了,席牧原還是把我嫁給了楊鐸,換取了現在相城城主之位。你要我,怎麼原諒他,怎麼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