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段明寧氣得眼睫毛都一顫一顫的,突然踹了簟溪堂身下的椅子一腳,“他媽的,你當老子吃飽了撐的,沒事從海南請假跑回來管你的閑事!老子現在就走!你愛當和尚愛撞鍾,那是你自己的事,跟老子有半毛錢關係!”說吧,一摔門,跑了。
管茶臉色發白地看著正在發怔的簟溪堂,“對不起!”捂著嘴,哭著也跑掉了。
簟溪堂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澀意。史號推門進來看到他臉色蒼白,兩步跑上前,“溪堂!”
簟溪堂抬眼看著眼前的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人事不省。
老醫生走出來對守在門外的幾個大小夥笑了笑,“沒事,就是一下子岔了氣,沒緩過來,這就可以回去了。年輕人嘛,凡事別衝動。”
史號當下走進去,看簟溪堂臉色恢複了這才放下心。房理也跟著鬆了口氣。
簟溪堂看到李宇還穿著書店裏的製服,很抱歉地笑了笑,“李宇你快回去上班,我沒事了。”
李宇再三確定他沒事這才走了。
回去的路上,房理沒忍住,開口問簟溪堂,“剛才來那小子是誰?你們發生什麼事了?難不成,是情敵?”
史號一腿掃過去,房理縮到路邊抱腳痛哭。
簟溪堂掏出手機,想了想,終於撥了電話。打了好幾次沒人接,好看的眉頭皺得能立起一支筆。
史號心裏有點堵,但到底沒說什麼。忍了忍,還是開口道,“我回來的時候看見那小子好像在我們學校的籃球場。”
簟溪堂一聽匆匆忙忙說了聲“抱歉”就走了,那麼急的樣子,史號和房理都是第一次看見。
“我說,你是來打球的吧?還讓不讓人玩了?”幾個男生站在籃板下連球都沒摸著,半個多小時前這個不知道哪個學院的男生跑來搶了他們的球就開始上籃,本著有球一起樂的原則大家也沒說什麼,可是這樣是不是太過了?幾個男生不得不懷疑這家夥是來找茬的,雖然他球技的確很炫的說。
段明寧滿頭大汗還是不想停下來,對於幾個男生的抱怨充耳不聞,在他眼裏他手上的籃球就是那個可惡的不知好歹的家夥。
我拍我拍我再拍我拍死你!
段明寧火大地一蹦老高,籃球從球框中落下來彈起老高,還沒落地,段明寧就又接住球往上拋,一個男生從斜路殺出來,一個沒把握住就撞到了段明寧的腰上,段明寧的指尖隻在籃球邊上頂了一下人就摔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影迅速從場外飛撲進來,一把抱住段明寧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周圍的男生都緊張地湊上前來。
段明寧本來就不爽,一把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那個撞人的男生吼道,“想打架是不是?”
男生撞了人本來有點歉疚,但大庭廣眾這下被人這麼呼喝,當場也翻了臉,脖子一哽,“你想怎麼著?”
“啊~”輕微的呻*吟換回了段明寧的注意。
段明寧回過頭正好看見簟溪堂手臂上的血正從磨破了的外套裏滲開來,當下臉色就發了白,連生氣都忘了,連忙蹲下身扶起簟溪堂,“你是豬啊?誰讓你來接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看著段明寧氣嘟嘟的樣子,簟溪堂笑了。
之前那個男生,簟溪堂他是認識的,一起打過好幾場球,看見他因為自己受了傷,很不好意思地收斂了語氣走上前來很誠懇地道歉。
段明寧還想吼兩句,被簟溪堂抓住了手,也就算了。
氣死了,竟然敢傷了他的簟溪堂!
段明寧心裏氣呼呼地想著,小心翼翼地把簟溪堂扶起來,粗聲粗氣地問,“醫務室在哪裏?”
簟溪堂往東南方指了指,段明寧扶著他去了醫務室。到了醫務室,年輕的醫務老師笑眯眯地說,“校草,傷這麼慘?”
段明寧一臉不爽地死瞪著那個臭女人。
有什麼好看的?
回寢室的路上,段明寧一路上都在鄙視醫務室那個女的,說人家沒有師德,一把年紀了還老牛吃嫩草。
周圍空氣酸溜溜的,簟溪堂啼笑皆非地看著那個氣鼓鼓地罵人的家夥,心裏的那種酸疼的甜蜜又一點點死灰複燃,灼得人無法呼吸。
怎麼辦?
他還是想待在他身邊,一輩子。
快到寢室了,段明寧突然停下腳步。眉頭深鎖的看著簟溪堂,然後突然一轉身拉了簟溪堂就走。
“去哪裏?”
“去我住的旅店。”段明寧拉著人頭也不回。
“那你也讓我回去換件衣服啊!”簟溪堂低著頭看著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
“反正旅店裏有浴巾,洗了澡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