簟溪堂頭發上還滴著水,眼睛有點發紅,冰冷地看著管茶。
管茶隻覺得渾身發涼。
“誰準你碰我手機的?”簟溪堂冷冰冰地問管茶。
管茶突然覺得委屈,眼眶一紅,眼淚就湧了出來,長久以來的壓抑讓她再也受不了了。“不就是接你個電話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出去!”簟溪堂指了指門口。
管茶不可置信地看著簟溪堂,突然拿起桌上的茶杯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轉身跑出了寢室。
簟溪堂頹然地坐到床上,手機裏傳來段明寧焦急的聲音。
“喂喂,溪堂,你幹嘛對人家女孩子那麼凶?聽哥們兒一句,女孩子是用來疼的,你看我……”
“滾!”簟溪堂一摔手狠狠地將手機砸到了門上,雙手捂住臉。
怎樣都是錯的。
段明寧看著手中的手機發怔。
樰瞳湊過來拉了拉他的耳朵,“怎麼了?”
“溪堂那家夥跟他女朋友吵架了。”
“男女朋友吵架不是很正常嗎?過兩天就好了。”樰堂將削好的梨遞到段明寧嘴邊,段明寧張口咬住,心思卻還是沒有回轉過來。
安靜的湖邊,正是晚飯時分,沒有幾個人。
管茶捂住耳朵,崩潰地吼道,“我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
簟溪堂站在管茶對麵直到她不再歇斯底裏。
“我很抱歉,努力過了,但還是沒有辦法。”
“我到底哪裏錯了?”管茶拉住簟溪堂,“不就是接了你一個電話嗎?”
“不是電話,是我沒有辦法愛任何人,這裏,”簟溪堂伸手壓在自己胸口,“這裏不完整,它無法承受任何人的重量。”
“是因為有人了?”管茶掛著兩行淚問。
簟溪堂沒有回答,轉身離開了。
段明寧站在簟溪堂寢室樓下躊躇不前,神經兮兮地就請了假跑回來了,也不知道那個家夥跟女朋友怎麼樣了。
段明寧看見一個女生站在簟溪堂樓下,於是抱著僥幸心理走過去問,“同學,你知道建築係二年級的簟溪堂住幾樓嗎?”
女孩子轉過頭看眼前的人,很朝氣蓬勃的男生,一看就很受女生歡迎。聽到“簟溪堂”三個字眼神有些渙散。直到男生拿手在他麵前搖了搖才反應過來,輕聲問,“你是不是段明寧?”
段明寧一個愣神,心想乖乖,他有那麼出名嗎?隨便抓個人都認識他?
女生見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你好,我是管茶,前幾天接過你的電話。”
段明寧一拍腦袋,“原來就是你啊!你在等溪堂那小子嗎?快告訴我,他在幾樓?我來看他的。”
“我帶你上去吧。”管茶說罷就往寢室裏走。
管茶已經在這裏站了兩天了。
敲了門,管茶退到一邊。
來開門的是房理。
段明寧他不認識,但是管茶他是認識的。回頭對裏麵喊了一聲,“簟溪堂,小茶子來了!”
裏麵沒有動靜。
段明寧一看就知道簟溪堂那小子還在生氣,回頭對管茶做了個“你放心”的手勢,推門進去了。
簟溪堂坐在書桌前頭也沒回,聽見腳步聲淡淡地說,“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段明寧兩步跨上去騎到了簟溪堂背上,“你個混小子!有你這麼小氣吧啦的嗎?”
簟溪堂一驚,手中的書啪一聲掉到了地上,轉頭看著肩上的人,柳葉眉彎彎,不是段明寧是誰?
簟溪堂立刻站起來,同時伸手接住從他背上滑下來的人,責備到,“你給我當心點!”
“切,少來!我又不是女生。”說著還踢了踢腿。“我問你,你幹嘛跟人家過不去?”
段明寧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房理站在門口看戲,管茶站在房理旁邊進退不是。
史號回來看到這情況,伸手拎起房理的後領子,“還不走?”然後順手將管茶推進了寢室,關上了門。
簟溪堂臉色難看地看著段明寧,“這件事你不要管。”
“我為什麼不管?”段明寧伸手捶了簟溪堂肩頭一計,“可不要欺負女孩子,女孩子很脆弱的。”
“我的事不要你管!”簟溪堂突然拔高了聲調。
段明寧嚇了一跳,這麼多年了簟溪堂從來沒對他吼過,柳葉眉立刻豎了起來,“你凶什麼凶?這樣好的女孩子你上哪裏找?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不知福?”簟溪堂突然扶著自己的胸口,臉色蒼白地跌坐在凳子上,“是,我不知福,所以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哪裏來回哪裏去,我並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