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季先,黑龍潭的大當家,更是後世黑狼基地的最高領導,傳說中十三位強者之一。
蘇牧見過十年後的秦季先,那時候他是一方勢力的大統領、而他是遊走生死之間的放逐者,兩者沒有任何利益關係,但是私交卻還算不錯。
沒想到,十年後,居然在這裏以這樣的方式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人物。
蘇牧抿了抿唇,看著秦季先,目光卻穿透了時空,落在遙遠的地方。
蘇牧想起最後的那場爆炸,火焰染紅了他的視線,而精神力的碎片卻還能觸摸到身邊的人,時間在那一刻失去了意義……
他並不知道心中突然升起的僥幸代表什麼。
突然,遠處的林子中傳來細碎的聲音,那是皮靴踩在腐葉上發出的悶響,蘇牧的耳朵動了動,低頭看向男人,視線落在腰間還在冒血的傷口上。
在秦季先淩厲目光的注視下,蘇牧從小包中拿出一貼自製的藥物,拉開男人的風衣,割開裏麵的襯衫,直接將藥貼在傷口上。敏銳地感覺到男人的肌肉在那一瞬間僵住了,蘇牧突然抬頭朝男人露出一個不算是笑的笑容。手下更是快速地割斷綁住男人的繩子,架起男人就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從睜眼一直到被駕著跑路,秦季先都一言不發地看著蘇牧,像是能借此看透一個的虛妄。
蘇牧不知道秦季先這個時候在做些什麼,曆史在大災變之後出現了斷層,過去被死亡淹沒,而記憶變得無足輕重。
蘇牧的反偵察能力也是後來鍛煉起來的,在後世那個強者輩出的時代,曾經救過他好幾次性命。但是現在,一個隻剩下三成實力的少年、一個一言不發的傷患,在崎嶇的山道上,麵對著獵犬的追蹤逃生的希望實在渺茫。
十五分鍾後,聽著越來越接近的響動,蘇牧突然停了下來,把秦季先藏在樹後,自己拔出彎刀慢慢隱藏在樹木的間隙。
跑不過,隻能直接動手了。
蘇牧早就聽出後來隻有四人還有一條大狗,雖然自己實力還沒恢複,但是在森林中自己想來還是占了優勢的。
隻是,就在那群追兵接近的時候,蘇牧突然扭頭,再次朝秦季先扭曲了一個微笑。
意味深長。
其中意味自然深長……
當95%的陸地被植物侵占後,叢林戰也就成為了主流。蘇牧在叢林戰中已經浸淫了十年之久,在這裏他是當之無愧的王者。
隱匿,偷襲,絞殺……
蘇牧如同黑夜的舞者一般,在視線之外伸出死亡的利刃,收割生命。
刀光成了無言的旋律,每一朵血花的綻放都是一個□□,蘇牧像是一位最偉大的指揮家,揮響的是一曲名為“生死”的交響曲。
半個小時後,林間的空地山留下五具屍體。蘇牧將彎刀上的血跡在其中一人的衣服山擦拭幹淨後插回腰間,站起身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這才朝秦季先躲藏的大樹走去。
男人還坐在那裏,一動不能動,隻是看向蘇牧的眼神複雜了許多。
蘇牧直接架起男人,朝山下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先跟我回去,一切等解了毒再說。”
蘇牧開始並沒有發現秦季先中了毒,神經性的毒素,讓他失去行動能力和語言能力。
至於秦季先為什麼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下毒又追殺的,說實話……蘇牧還是很好奇的。
他們入山已深,一路架著個大男人下山蘇牧也累得夠嗆,到了村子,一把把男人扔在地上,蘇牧也癱坐在地上直喘氣。剛才殺人的時候就耗了不少體力,現在還架著個大活人走了兩個多小時山路,蘇牧累得一心想死。
“小牧。”王律師遠遠看到蘇牧下來,連忙迎了上來,“你沒事吧?”
“沒事?”蘇牧搖了搖手,又指了指坐在一邊一動不動的秦季先說道,“我在山上遇到他,他扭傷了腳,我待會兒送他去醫院。”
聞言,王律師瞅向秦季先。好在秦季先穿著黑襯衫黑風衣,身上的血流出來也隻是讓本來就黑的衣服變得更黑而已。
蘇牧喘過氣來,又架把秦季先架上了車,和王律師打了聲招呼後就回了黑龍潭。
車開出Y鎮,蘇牧在路邊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坐在一邊的秦季先,說道:“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是的話你眨下眼睛。”
秦季先看著蘇牧的目光複雜,但還是聽話的眨了下眼睛。
蘇牧看著男人板著一張嚴肅的俊臉,卻眨起了有著長長睫毛的漂亮眼睛……他絕對不會承認這一刻自己的惡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