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皺起了眉，他沒有想到秦季先會如此直接的暴露自己的企圖。不過他並沒有生氣，這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因此，蘇牧隻是語氣平平地說道：“我以為你會讓我離開的。”
“的確。”秦季先輕笑道，“但是，比起遠遠地看著你，我更願意你在我的身邊。”
“你不怕我……”
“那樣豈不更好！”秦季先笑得極為舒心，“到時，也省的我再動手。”
聞言，蘇牧皺了皺眉，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你去哪？”秦季先詫異，連忙高聲問道。
“回去了。”蘇牧頭也不回地說道。
“一起吃飯吧！”秦季先高聲提議道。
蘇牧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秦季先，似笑非笑地說道：“我怕我一不小心就他有去無回了。”說完，他快步朝停車場走去。
秦季先的性格常常讓他感覺困擾，因為大部分的時候他優雅的如同一個漫步月光之下的王子，而不是能微笑著敲碎敵人全身骨頭的惡棍。蘇牧其實並不喜歡和秦季先打交道，因為他無法知道對方真正的想法，也無法觸摸對方的底線。但是，命運往往這般弄人，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無論是無意還是刻意，他們似乎都逃不開那個怪圈。
從黑龍潭的豪華別墅離開，蘇牧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看到日曆上醒目的鮮紅的倒計時，原本因為見到“老友”而放鬆的心情一下子繃得緊緊地。他隻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但是卻什麼都沒有做好。
時間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迅速地流逝，在人還以為有條不紊一切盡在掌握的時候，突然間就給人留下了一個尾巴。蘇牧打開電腦，聯係那幾個位於全國各地的代理。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相比之下，其他的都無足輕重。
前段時間，蘇牧在網上找到一個非常有趣的論壇，談論的是世界末日。可能因為預言中的末日已經過去，人氣並不高，但是那裏的帖子卻格外有趣。
是人們臆想中的末日，天災人禍，變異生物橫行。主要談論的卻是因為人類因為末日而獲得的能力。
蘇牧不得不承認，人的想象力還是靠譜的。即使未來並不如人們想象的那般，但是開始卻相差無幾。而那些人人肖想的種植空間的能力，蘇牧表示純屬妄想。
空間能力自然是存在的。
但是卻從來沒有人實現過。當秩序開始重新確定，人們開始認識新的世界的時候，隨著認識的深入，隨著力量的逐漸增強，人們會發現，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至少理論上如此。
蘇牧沒有空間，現在沒有，未來的十年內也不會擁有，因此他隻能對這些帖子一笑置之，繼續自己似乎沒有終點的末日準備。
最主要的是水晶，即使大部分在大災變的時候都會變成頑石，但是蘇牧賭的卻是那微小幾率。十年後，任何一塊水晶都是珍寶，被供上神壇，即使在新的礦石被發現之後，水晶的地位也依然無可取代。
有的時候蘇牧想，那個時候，比起通過它獲得力量，人們可能更願意將它作為地位的象征。
大量的水晶被蘇牧安置在離小鎮不遠的倉庫了，每日王律師都會去那裏提取一日所需要的水晶，然後將他們和蘇牧未來的房子融合在一起。蘇牧想要打造一個堡壘。獨屬於自己的堡壘。
即使這個堡壘可能隻能帶給他一個月的安寧。
除了水晶，其他的物資蘇牧蘇牧顯得並不迫切。
蘇牧知道，未來最恐怖的並不是缺少食物，而是失去空間。
同植物、異獸爭奪有限的空間。在大災變後的前七年，幾乎每隔兩天都會有一個小基地在植物，或者異獸的進攻下變成地獄，人類隻能在一次又一次的遷徙中走向滅亡。
蘇牧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放空了心緒透過窗戶看向冬日青灰色的天空。或許真的如那些宿命論者所說的，大災變是神明對於人類的懲罰。因為，在大災變之後，天空一直都是藍色的，蔚藍的，藍得讓人無法想象地麵千裏之下的地麵上是如何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