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痕殿認母(2 / 2)

經鄭國夫人勸慰了幾句,小公主才上前,喚了聲“母後,你就是我的母後嗎?”肖王後思女心切,一把將公主摟入懷中,哽咽了半天。鄭國夫人命宮人全部退於無痕殿外,讓她們母女二人盡述家常。過了一會兒,公主命綠蕊進殿。看著公主將一塊核桃酥喂於肖王後,她才知手中端了半天的核桃酥是王後最為喜愛的點心。綠蕊也得以近距離的觀望這位王後。隻見她梳著最為簡單的雲髻,頭發烏黑如墨,臉上雖未施胭脂,卻有著自然的紅暈,顧盼神采,身姿綽約。比起珠光寶氣的梁貴妃來,自有一派天然的神韻,絲毫不輸半分。公主的眉,眼,唇,齒,都像極了自己的母後,長大後也是位美人無虞。隻是王後為何會搬去無痕殿,似乎是宮裏的一個禁忌。每每有人聊起,都會被年長的宮女訓斥,以示警告。

這座原本荒草叢生,毫不起眼的無痕殿,正因為來了這麼一位傾國傾城的王後,才變得不平凡起來。綠蕊以前也從老宮女們那裏偷偷聽得一些關於王後的傳聞。聽說王後名喚肖雲心,出生於都城的書香世家。這肖家極為注重兒女的禮儀詩書,不管男兒女兒,都由自家請的教書先生教授課業。肖王後自幼喜愛繪畫,又生得比別人聰慧幾分,隻需先生輕輕點撥,技藝便日益精湛。王後的父親肖老先生經營著一家綢緞莊,由於經營有道,生意十分興隆。而王後的母親肖夫人則巾幗不讓須眉,掌握著綢緞莊的供貨渠道,經常奔走於都城內外大大小小幾十家布莊,是位賢內助。即使二老經常為生計忙得不亦樂乎,對於3個兒女的教育也沒有含糊。除了請來教書先生,閑時也會帶上他們來到田間,體驗農家的生活,知曉生活的不易。肖王後姐弟3人雖生在富貴之家,對待窮人卻沒有半點心高氣傲和生疏之分,也是得於幼時肖家二老的循循善誘。

肖王後當年入宮參選秀女,經過層層選拔,在最後一關才藝比試時,以一幅水墨江山圖拔得頭籌,被大王欽點為王後。大王和王後成親後,這幅江山圖就一直懸掛於大王批閱奏折的勤揚殿內。大王有時候覺得累了,就歇息片刻,走下案桌,觀賞王後的畫作。殿內的宮人常常疑惑,為什麼大王天天看這畫,卻永遠看不厭。王後在午休後有時也會來到勤揚殿,給大王送來自己製作的茶點。這時是殿內的宮女太監最放鬆的時刻,因為王後會親自端茶給大王,大王也會暫時忘卻朝政的煩憂,兩人說說笑笑,儼然一對民間的恩愛夫妻。

這樣幸福美滿的日子持續了多年,直到公主出世的那年,不知何故,王後撇下大王和還是個小奶娃的公主,獨自搬到了無痕殿。聽說當年在勤揚殿當過差的宮人一共十人,全部被秘密的處死。也不知是否當真。這些事隻有在那幾個閑來無事的老宮女竊竊私語時被勾起。

“綠蕊姑娘,在想心事麼?”王佑霆看綠蕊那魂不守舍的樣子,已然七竅出了六竅了。“哦!沒什麼,沒什麼。”綠蕊這才回過神來,“那將軍可曾尋得王後?”“唉!王後也著實太固執了。當初大王下令調度精兵,護衛一眾官員並家眷撤離都城,趕赴大王原籍時,公主和鄭國夫人就勸王後一同前往。哪知王後怎麼都不肯走,說寧可死也要死在都城。公主勸的嗓子都啞了,眼淚也流幹了。也沒能說動王後。後來公主也不肯走了,要留下來陪伴王後。你曉得怎樣?王後拿了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要是公主不離開,她便要用力,了斷自己的性命。公主沒了法子,隻好出了無痕殿,隨大王出城。臨行前,公主命一隊死士守在無痕殿前,囑咐務必在敵人來犯前將王後送出**,保她周全。公主時時刻刻擔心著自己的母後,每每有人侍奉湯水時,便問鄭國夫人,也不知道母後現在怎樣了,不知是否有東西吃。姨媽,你說那些叛賊現在到我們的宮殿了嗎?他們會對母後怎樣?還沒等宮廷衛隊第一次停下來歇息,公主就嚷嚷著要下車回宮去接母後。此事觸怒了梁貴妃,她埋怨公主不該發小孩子脾氣,前路漫漫,後有追兵,怎能因為一個獨自在偏殿內多年,不問世事的肖後而耽誤了一眾王侯將相的行程。後來大王發話了,一麵下令隊伍繼續前進,一麵命令在下帶領2名官兵火速返回都城,尋得王後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