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東京愛之失(9)(2 / 3)

是的,自從那名叫做折原蓮在或九宮禮蓮在的少女離開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在麵對父親特意安排的乖巧美麗的少女時,我都會用上麵的那句話來介紹自己。

折原優一同我一樣,彼此都心照不宣。

父親憤怒的用他的槍指著我的腦袋,時間隻是過去了兩年,他看起來卻比以前蒼老了很多,但眼中的那抹凜冽還在。他用一種近乎崩潰的聲音憤怒的問我:“隻是一個九宮禮蓮在,你就要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我的兒子怎麼會變成這樣!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我寧可毀掉你!”

我笑而不語。

折原優一冷靜的用槍指著他的腦袋,聲音淡漠的對他說:“社長,如果你不念父子之情殺掉涼跡,那麼很抱歉,我也要違背當初的諾言。給我十年,我把黑羽組毀滅掉。”

“你們兩個……”他憤怒得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罵我們,最後隻能重重的將槍甩到地上,一個人拖著寂寞的影子離開。

折原優一收起槍後問我:“涼跡,這樣好嗎?畢竟他是你的父親。”

我淡淡的笑,輕輕的吻上他的嘴唇,我說:“與我無關。”

沒了九宮禮蓮在的世界,我已經不需要了,也完全不會去在乎。

沒有了蓮在的世界,就等於沒有了光沒有了影。

我和折原優一會在夜幕來臨的時候接吻,我們不做任何事,我們隻是安靜的接吻。

很可笑吧?兩個男人用這樣的方式來懷念他們最愛的女人。

折原優一每天都會派出組裏三分之二的人去尋找蓮在,但是從來就沒有找到過。她就好像完全在人間蒸發了一樣。

像前幾天剛下過的那場雨一樣,迅速的從這個世界上蒸發掉了。

連白骨都找不到。

--我不愛這個世界。我愛她。

--這個世界上留給我的唯一一點陽光,最後終於也被這個無情的世界奪回去。

--我的愛崩潰扭曲了呢。

--呐,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既然奪不回我的愛的話,那就把這個世界也變得像我的愛一樣崩潰扭曲好了。

--蓮在,你說好不好?

悠閑的下午茶時間,陽光均勻的灑在草地上,鼻息間充盈著草根香甜的氣息。

我抿了一口紅茶,在心裏繼續問自己:就這樣做吧,好不好?

“……才不好!”一個我分外熟悉的,氣鼓鼓的,女孩的聲音在風中清晰的傳來。

我驚愕的抬起頭,險些弄灑了杯中的紅茶。

可是四周一個人都沒有,空曠的草地上落滿陽光,連蝴蝶都找不到。

折原優一從遠一點的地方跑過來,他抬起我的臉,他問我:“涼跡,怎麼了?”

我將他拽到麵前,慢慢擁抱住他:“我想蓮在了……”說完這句話後,我再也抑製不住眼淚,捂住臉大聲的哭了起來。

那是很多年以後,我也說不清楚究竟是哪段時光,總之是當大家都變成大人,我都快要忘記蓮在的樣子的時候,你信嗎,我又遇見了她。

幸福的時光淺軸,隔開的距離卻是光年。

我和折原優一走過馬路的時候,這個冬季的第一場雪剛好落下。

我在洶湧的人流中看見她逆著人流走向我們,身體周邊都泛著淡淡的藍色,就像被海水包裹著一樣,真實的叫人有些難以相信。

她依舊是海藻一樣濃密的黑發,身上帶著海水的幹淨氣息。她消瘦的肩隱沒在黑色的外套中,漂亮的鎖骨配著銀色的鏈墜,末端很像一朵開敗了的薔薇。

我們離得那麼近,近得我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呼吸,甚至可以看清她皮膚下藍色的血管,她的骨骼像貝殼一樣潔白無暇,發梢上沾染著少許的沙子和鹽粒,像珍珠一樣點綴在那一片寂靜的黑色之中。

我想緊緊的抓住她,我想告訴她我想她,告訴她我愛她。但是她卻兀自擦過我的肩膀,繼續向前走。

我幾乎絕望的輕聲喚出她的名字,我說:“蓮在。”

她微微愣住,就在她的腳步想要停下來的那一瞬間,卻像是被人撞了一下一樣,又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了。

就好像……她想要停下來,但是身邊卻有更多我看不見的人在機械的往前走一樣,弄得她也沒有辦法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