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章 伏藏之心(2)(1 / 3)

梅薩說:“是不期而遇。她們都是掘藏鎖鏈上的一環,是開啟‘七度母之門’的保證和掘藏指南的一部分。如果你是蓮花生大師、倉央嘉措、空行護法共同選定的掘藏者,就不可能不遇到。”

香波王子說:“可是隻要相遇,她們就會慘遭不幸。倉央嘉措親自命名過的後代,除了你,瑪吉阿米,別的都死了,為什麼?”

梅薩說:“我也不知道,家庭的傳承沒告訴我。等待的結果就是死。”

香波王子說:“可她們不該死。她們隻是生命的延續,而不是法脈和靈識的延續。她們始終沒有對達賴喇嘛的轉世傳承形成威脅,甚至連懷疑都沒有。更何況時過境遷,誰會在乎她們的存在?”

梅薩半晌不言語,突然激動地說:“不錯,她們在曆史上並沒有對達賴喇嘛的轉世傳承形成威脅,這是萬幸,但不幸的是今天,有人重新啟動了‘隱身人血咒殿堂’的追殺密令。”

香波王子問:“誰?”

突然古茹邱澤喇嘛湊了過來。他離他們差不多有十步遠,而且沉浸在集體彙合的誦經之中,但是他居然聽到了,似乎他的修煉已經讓耳朵有了瞬間捕捉的敏銳,想什麼就能抓到什麼。他用同情的眼光望著梅薩說:“這個人一定是烏金喇嘛。”

香波王子吸了一口冷氣:“烏金喇嘛?不會吧?”

古茹邱澤喇嘛說:“在我對‘七度母之門’的修煉中,得到的證悟是這樣的:烏金喇嘛利用了‘隱身人血咒殿堂’的存在以及獨眼夜叉和豁嘴夜叉的追殺傳承,試圖以殺害倉央嘉措的後代挑起叛誓者對正統聖教的戰爭。好在‘七度母之門’因為是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的遺言而成為遏製和消除新信仰聯盟以及烏金喇嘛的唯一法門。倉央嘉措是信仰之善和世俗之善的象征,烏金喇嘛是信仰之惡和世俗之惡的代表。你百折不撓的發掘引發了叛誓者的覺醒,叛誓者裏有修煉‘七度母之門’的高僧高人契證了消解戰爭的辦法。那就是宣布:由來已久的叛誓、讓人膽戰心驚的叛誓,從此結束。”

香波王子問:“什麼時候宣布?”

古茹邱澤喇嘛說:“已經宣布了。你是叛誓者的首領,你在司西平措大殿發掘出了貼身守護‘七度母之門’的一百零八位護法神,而沒有發掘出炸藥,就等於宣布布達拉宮不再爆炸,仇恨與怨懟、報複與反報複、爆炸與摧毀,一筆勾銷。聖教的敵人、格魯巴的克星、走向陰謀的叛誓者已經不存在了。聖教應該摒棄門戶之見和舊有之仇,走向倉央嘉措至純至性的愛情之境。”

香波王子說:“叛誓者裏修煉‘七度母之門’的高僧是誰,你?”

古茹邱澤喇嘛說:“還有你,叛誓者的首領香波王子,你也在修煉,你發掘的過程就是修煉的過程。”

香波王子愣怔著,他仍然懷疑自己是叛誓者的首領,自己的作用有如此重要。

梅薩說:“按照聖教正統的觀點,倉央嘉措就是叛誓者,你崇信倉央嘉措,又是倉央嘉措的傳人,合情合理你就是一個大大的叛誓者,不然你的鸚哥頭金鑰匙就失去意義了。你用鸚哥頭金鑰匙開啟了我,我說出了最後的‘指南’。現在該你了,你快告訴我,‘瞿麥山’意味著什麼?”

香波王子說:“也許意味著我們必須到倉央嘉措等待瑪吉阿米的那座山上去尋找密碼,也許它不過是指出了另一種走向。在我的研究裏,倉央嘉措離開瞿麥山、遭到割喉迫害之後,帶著瑪吉阿米去了林周山的卓瑪拉深穀一個叫‘老家’的地方。這個地方也滿山滿穀生長著可以熬汁洗滌的瞿麥。不僅如此,‘老家’還是個僧人苦修的場所,苦修的最高證悟就是洗滌靈魂、誕生法性的滌罪之淨境。倉央嘉措的目的是‘洗滌幹淨對我和情人的毀謗’,也就是想在‘老家’獲得最高證悟。”

梅薩說:“這麼說我們還要離開布達拉宮去別處?”

香波王子說:“一百零八位唐卡護法神的出現告訴我們下麵就是‘七度母之門’,第七次集結的高僧們已經到達現場準備見證伏藏的現世,怎麼可能還讓我們去那麼遠的地方尋找密碼呢?”他再次望望智美。

智美冷冷地說:“看來你也就到這一步了。”

香波王子感覺渾身涼涼的,就像從骨頭縫裏滲出了懊惱沮喪。

如同白雲依靠著藍天,誦經的聲音裏有了一種溫柔的托賴,讓人覺得被托賴的這個人一定是信心滿滿的,一定是有條不紊、按計劃行事的。隻有香波王子自己知道,他不配,一定不配,不然怎麼就毫無靈感了呢?經聲,創造著佛教第七次集結和掘藏氣場的經聲,大了又小了,起了又落了,整齊而有序。就好像在兩千多年前的佛陀時代就已經排練好了,今天不過是重演了一次。

香波王子來回踱步,皺眉鎖眼地不知怎麼辦好,猛抬頭,看到鄔堅林巴出現了。

3

鄔堅林巴從人群裏擠過來,喘著氣說:“我來遲了,差一點趕不上了。”然後拿出一張白色經紙,交給了香波王子。

香波王子一看,白色經紙上的“光透文字”已經被鄔堅林巴在陽光下照貓畫虎寫了出來,驚問道:“哪裏來的?”

鄔堅林巴說:“林周山的卓瑪拉深穀,我們的‘老家’。”

香波王子一愣:“太好了,我們就需要卓瑪拉深穀的‘老家’。”他把“光透文字”交給梅薩,又問,“怎麼就你一個,阿若喇嘛呢?”

鄔堅林巴說:“阿若喇嘛走了,上天去了。”

香波王子、梅薩、智美、古茹邱澤喇嘛同時驚呼: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