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章 伏藏之心(2)(2 / 3)

鄔堅林巴拿出阿若喇嘛的手機,對香波王子說:“阿若喇嘛把掘藏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他給你留下了‘不動佛明示’。”說著,打開手機短信念起來:

不動佛明示:香波王子之心,即伏藏之心。

香波王子說:“什麼‘不動佛明示’?誰是不動佛?”

鄔堅林巴摁出來電顯示給香波王子看。

一個熟悉的號碼出現在眼前,香波王子吃驚道:“這是我的手機,不,不是我的,是邊巴老師的,我用過一段時間,後來被警察沒收了。”

鄔堅林巴更加吃驚:“不動佛用的是邊巴的手機?”

香波王子說:“除非存在一個同樣的號碼,但這是不可能的。”

鄔堅林巴說:“那就是你和警察在指揮阿若喇嘛?”

香波王子說:“更不可能了,我向‘七度母之門’發誓我沒有給阿若喇嘛發過短信。應該是邊巴老師的靈識在指揮,我知道他的靈識就在拉薩,在一隻死而複生的山魈身上。”

鄔堅林巴沉思著說:“邊巴的靈識?不動佛就是邊巴的靈識?邊巴的靈識一直在指揮阿若喇嘛掘藏?‘遷識奪舍秘法’居然還能借助現代化的手機?”

梅薩說:“伏藏學已經告訴我們,多種掘藏手段可以並用,但隻有一種是主要的。‘七度母之門’的掘藏過程至少有三種手段並行不悖,一種是智美的占卜掘藏,一種是邊巴老師和阿若喇嘛的靈識掘藏,一種是香波王子的般若掘藏即智慧掘藏。顯然般若掘藏是主要的,占卜掘藏和靈識掘藏最後都歸流到香波王子身上,香波王子成了唯一的掘藏者。”

鄔堅林巴望著香波王子說:“現在就靠你了,我們都看著你,全世界的佛教徒都看著你。”

梅薩說:“那就趕快行動吧。”她已經把“光透文字”翻譯出來,寫在白色經紙上,又是一首倉央嘉措情歌。

香波王子從梅薩手裏看了一眼,便小聲唱起來:

蜂兒生得太早了,

花兒開得太遲了,

緣分淺薄的伴侶啊,

相逢實在太晚了。

香波王子邊唱便點頭,他已經明白了,打開焰火門的密碼是什麼。倉央嘉措還有一首情歌,便是對“蜂兒”與“花兒”的詳細說明:

十月,是蜂兒等待花兒的日子,

一月,是花兒錯過蜂兒的日子,

三月,才是蜂兒和花兒見麵的日子,

一年又一年,就這樣過去了。

梅薩問:“知道密碼了?”

香波王子不回答,蹲下,手伸向孔雀尾毛般的樹結中間那個凸起的按鈕,心說沒想到還是倉央嘉措的生日:藏曆第十一饒迥水豬年三月一日。把數字抽出來,就跟情歌裏的數字吻合了,都是1131。那就應該是:一下、一下、三下、一下。“一年又一年”指的是再生,打開“七度母之門”,倉央嘉措就要再生了,密碼還應該重複一遍。就這麼簡單,從雍和宮到布達拉宮,其實僅需要把倉央嘉措的生日,從一遍增加到兩遍。香波王子想著,就要摁下去,突然聽到有人發出一聲低吼:

“你摁下去,我就殺了她!”

突如其來的變故太多,讓香波王子和梅薩把碧秀忽略了。碧秀好長時間無聲無息,似乎消失了,卻在掘藏的最後時刻,冒出來,站在了梅薩身後。碧秀用骷髏殺手的骷髏刀頂住梅薩的腰,凶神惡煞般地盯著香波王子。

香波王子停止摁鈕,看智美和鄔堅林巴就要向碧秀出手,連忙擺手製止。他起身問碧秀:“你為什麼不讓我掘藏?”

碧秀說:“你明知故問,倉央嘉措遺言是毀教的詛咒。”

香波王子說:“你憑什麼一口咬定?”

碧秀說:“以前我隻是接受黑方之主的指令,踐行傳承。這一路斷斷續續聽你講了一些倉央嘉措故事後,我更是深信不疑:聖教帶給倉央嘉措那麼多苦難,他能不仇恨?有人把你唱歌的喉嚨都割斷了,你還會唱讚歌祝福他?”

香波王子低頭不語。

碧秀厲聲威逼梅薩:“瑪吉阿米,快把倉央嘉措後代的名單交出來!”

梅薩沉默片刻,突然把寫有“光透文字”的白色經紙遞給了他。碧秀喜出望外,接過去一看,除了那首倉央嘉措情歌,還有一句注釋:

傷別:倉央嘉措--孤兒莊園的主人

碧秀惱怒得叫起來:“你耍我,這是什麼名單!”

梅薩說:“先別發火,耐心聽香波王子給你解釋。”

香波王子卻不放心地望著梅薩,第一次懷疑她翻譯錯了:“你再看看‘注釋’,是不是一字多義的。”

梅薩說:“伏藏語言一是一二是二,不可能模棱兩可。”

香波王子說:“‘注釋’的表麵意思很清楚,就是說倉央嘉措是孤兒莊園的主人。孤兒莊園的故事我說起過,它的主人是碧秀拉巴,碧秀拉巴是碧秀家族的祖先。可是我從來不知道碧秀拉巴跟倉央嘉措有什麼關係。”

梅薩說:“現在你應該知道了,碧秀拉巴就是倉央嘉措。如你所說,倉央嘉措不想因為自己的存在而毀掉達賴喇嘛的轉世傳承,他離開了聖教和佛界,隱名埋姓地過著一個凡俗之人的生活。這樣的生活讓他成就了西藏曆史上第一個孤兒院也就是孤兒莊園。而這個時候,一直陪伴著倉央嘉措的就是瑪吉阿米。”

香波王子說:“對啊,對啊,‘緣分淺薄的伴侶啊,相逢實在太晚了’。情歌表麵上是失戀後的幽怨甚至有點責備,所以要用‘注釋’格外提醒這是‘傷別’。瑪吉阿米不在倉央嘉措身邊時,倉央嘉措常常會有傷別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