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時間荏苒,轉順即逝,五年過去了,人們都在紛紛議論著一位傳奇女子--趙倩寧.倩寧,趙倩寧.趙國的琴妓.也是身份尊貴的公主.傳聞中,趙國與琴國不侵協約的締造者的趙倩寧.傳聞中,毒害秦國大王,拯救趙國於危難的趙倩寧.傳聞中,正被贏政含恨囚禁的趙倩寧.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趙倩寧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這個問題恐怕連贏政也回答不了.他在床上坐起上身,轉頭,目光下移.清晨的陽光並不燦爛,被烏雲的光線艱難逃脫一絲,落在她散開的青絲上.毫無防備的熟睡臉龐上,他看見了,她唇邊的一絲甜美的笑意.美夢麼?贏政情不自禁,低頭靠近.他對她不好,他知道的.這五年中,他夜夜強索,纏綿消魂之際,竟一次也沒有對她好過.為何她仍有甜夢?贏政不懂.他靠的更近一點,想將她唇邊的笑意看的更仔細一些,鼻子噴出的氣息使她軟軟的發梢微微顫動.這時我醒了,隻看見贏政轉身的背影.我立起身,輕聲道:"秦王醒了?"背影,永遠隻有背影.昨夜的恩愛是過眼雲煙,夢醒後,連一絲也不剩.我看著他如往日般不發一言的離去,挺直的背影,不變的鐵石心腸.已經到了下雪的季節,而春,卻仍在很遠的地方.“姑娘醒了?”貼身侍侯的紅薔端著裝了熱水的銅盆跨進屋子,將銅盆擺在桌上,搓著手道:“今天真冷,天還沒亮,雪毛毛就飄下來了。雖不是大雪,可真冷的夠嗆。趁水熱姑娘快點梳洗吧。”她上前,將我從床上扶起來,瞥見我眉頭猛然一蹙,忙問:“怎麼?是哪裏不舒服?”我坐在床邊,養了一會神,才睜開眼睛,才緩緩搖頭道:“不礙事的,起急了,不知扯到哪條筋骨。”水很暖。婆娑輕舞的水霧,籠罩打磨得光滑的銅盆。纖纖十指慢慢地浸入水中,感覺截然不同的溫度。紅薔盯著那十指看,輕歎:“好美的手。”“美麼?”我問。“美。”我將手抽離水中,紅薔用白色的棉巾包裹起來,輕輕拭幹。水嫩的指尖,形狀美好的指甲,細蔥似的十指。我笑了:“美又如何?這雙手,再也不會彈琴了。”“為什麼?”紅薔好奇的問。我頓時沒了說話的興致,別過頭,閑閑看窗外一片寒日的肅殺。紅薔已經伺候我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大致知道我的脾氣,知道自己多事了,不敢再問,識趣的收拾東西,端起銅盆,退出西廂.腳步邁出門檻,在轉身的瞬間,一個聲音從背後細微的傳來.聲音如煙,可以被風輕易吹散,隻餘一絲殘香在耳邊徘徊."我沒有琴."琴來的很快.未到響午,一具古琴已經放在案頭.我伸手,撫著那琴.我溫柔而愛憐的撫著,仿佛那不是琴,而是受了驚嚇的小貓,極需要我的安撫.紅薔又進來了."姑娘現在可以彈琴了吧?"我搖頭.紅薔道:"不是已經有琴了嗎?"若有若無的笑意,從微紅的唇邊勾起.我心不在焉地,仍是搖頭:"有琴又如何?沒有人聽,豈不白費心力?""我聽.""你?"我頓了頓,轉頭,含笑問:"你聽得懂?"紅薔沮喪之色未觀,我又溫柔的笑起來:"也罷,姑且當你聽的懂吧."洗手,點香.端坐,養神.勾弦………一聲輕吟,從顫動弦絲出舞動看不見的翅膀,擺開妙曼身姿,淩空舒展."故亂世,方現英雄;故英雄,方現佳人,奈何紛亂?奈何紛亂?………"我傾心吟唱,撥動琴弦.莫論英雄,莫論佳人.不過是癡心人,遇上了癡心結.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