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延平:津名,在今福建南平市東南,相傳即雷煥劍化龍之處。
[11]陸子:陸遊自謂。
[12]喟(kuì):歎息。
[13]占天:占卜天意。
[14]治忽:謂國家治理得好與不好。
[15]促延:短促與長久。
[16]區區:不足道之意。
[17]上玄:指天。
[18]南遷:晉懷帝永嘉五年(311),劉聰攻陷洛陽,懷帝被俘,中原大亂。琅邪王司馬睿於湣帝建興五年(317)於建康即皇帝位,是為元帝,史稱東晉。
[19]宗廟:天子、諸侯祭祀祖先之處。丘墟:荒廢之意。
[20]河洛:黃河與洛水,代指中原地區。腥膻:指為異族所占領。西晉亡後,中原地區先後存在過十六個小朝廷,大多為少數民族所建立的政權,皆時間短促。
[21]怙(hù)權:憑仗權力。
[22]俯仰:周旋、應付之意。群枉:許多錯誤。
[23]旋踵(zhòng):退縮。《管子·小匡》:“平原廣牧,車不結轍,士不旋踵,鼓之而三軍之士,視死如歸。”
[24]優遊:悠閑自得。
[25]九鼎:相傳禹收九州之金,鑄九鼎,以象九州。成湯遷九鼎於商邑,周武王遷於洛邑。周顯王四十二年,宋大丘社亡,九鼎沒於泗水彭城下。見《史記·封禪書》《漢書·郊祀誌》。
[26]大公:極其公正。
[27]南風:晉惠帝後賈氏,名南風,賈充之女。性酷虐,荒淫縱肆,幹預朝政,誅楊駿、衛瓘等,廢湣懷太子,皆獨斷專行。後為趙王司馬倫以金屑酒毒殺。見《晉書·後妃傳上·惠賈皇後》。長門:漢宮名。漢武帝陳皇後,先有寵,後因妒被廢,徙居長門宮。故以長門宮代指後妃廢居之處。
[28]賈謐(mì):賈充外孫,母賈午,父韓壽,嗣繼賈姓。惠帝時,賈後專權,謐權傾一時。後與其母、父皆為趙王倫所殺。見《晉書·賈充傳》。羽淵:《左傳·昭公七年》:“昔堯殛鯀於羽,其神化為黃熊,以入於羽淵。”故以羽淵指王公大臣被刑誅之地。
[29]三尺:指劍。《史記·高祖本紀》:“吾以布衣提三尺劍取天下。”
[30]捐:丟棄。
[31]酹(lèi):以酒灑地表示祭奠。扈(hù)酒:即壺酒,一壺酒。
評此賦先敘述張華的博識,後即據此而發議論。世人皆以張華為是,作者獨以為不然。張華力主伐吳體現了政治家的眼光,但卻不注意考察治亂之根由,舍本逐末,將注意力放在兩柄寶劍上。如果說寶劍的光彩是有預兆的話,那也是預兆西晉的滅亡。“若吳亡而氣猶見,其應晉之南遷”,可惜張華未能認識這一點。寶劍是保佑不了晉朝的,“夫九鼎不能保東周之存,則二劍豈能救西晉之顛乎?”浦銑說:“豐城劍,唐人皆直賦其事,獨宋陸放翁謂應晉之南遷,蓋為壯武。不能進賢,俯仰群枉之間,卒罹禍敗而發要,是翻案文字。”(《複小齋賦話》卷下)其實此賦本意並不在翻張華的案,表麵看來這些議論是針對西晉而發,其實宋何嚐不如此!北宋不也是亡在外族的入侵中嗎?南宋的局麵與當年的東晉何其相似乃爾!此賦直刺張華,痛悼西晉的亡國,正是作者對北宋滅亡的哀歎與憤惋,有很強的現實意義。此賦一韻到底。古代通篇用一韻者有曹植《槐樹賦》、謝朓《野鶩賦》、歐陽詹《將歸賦》、黃庭堅《放目亭賦》等,但在陸遊此賦中尤其顯得一氣貫注、淋漓酣暢。此賦以議論為主,浦銑說:“唐人賦,好為玄言;宋元賦,好著議論。”(《複小齋賦話》卷上)陸遊此篇也算是較典型的了。
(尹占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