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錦心可覺得累?”女子笑著轉首望向她的侍女。

“不!”

“這蘭亭……”驀然搖搖頭,拿出之前錦心給她的一卷信!

“夫人,這內史大人說,有些個內親們,想趁著您不在,把女兒直接塞進王宮,哎……”

“人到了一定的位置就得有一定的智慧,決不能抱著虛妄的東西,去異想天開!”驀然閉眼,那個內史是她一手提拔的,其實慕流毓的整個內宮裏,她早就滲透再滲透了,一如當年的相府,上下內外,她事必躬親。不是她尹驀然喜歡擅權,而是到了這個地步,就有人視你為敵,若不能掌握主動,事事以為那個男子會幫你,就太傻了……

但驀然懂得底線,她從未抽離過慕流毓的力量,對於朝政,她也從不幹涉,慕流毓是虎,她就不會去做虎,不然的話……

現在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女子,對誰都沒有壓力,就算看她不順眼,也沒人想置她於死地,可是一旦樹大招風,就和那皇朝尹後差不多了!

“夫人,王上剛才尋你!”

“嗯……”

說曹操,曹操就到!

慕流毓走進帳篷時,就見到驀然斜靠在椅子上,臉隻有巴掌大,眼色晶瑩地望著他!

其實女子臉上掠過了不耐,“又是藥湯!”

“你身子虛弱!”男子端了個青瓷碗到了那女子的麵前,“乖,好好喝了!”

錦心看他們夫妻二人如此,立刻退了出去!

“很苦的!”

“有我陪你,你又何須怕苦?”

奉國王宮內!

宮闕萬間,廣廈千重,龍蟠朱梁,富貴華美!

一對兄弟正在高台之上,珠簾之內對弈!

“你說這環國起兵久矣,我們該怎麼做呢?”奉國國主豫棱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王兄是願意做安逸君主還是……勞心君主?”易極公子並不直接回答,他撚了一個子在手,身後一個駝背侍從立刻為他們添了茶水。

“哦……如何講?”豫棱輕輕一笑,斜眼睨著親弟,示意他繼續。

“王兄真是為難自家弟弟,你都對皇朝托病了整整一年了!”再落一子,易極公子搖搖頭。

“哎,一開始隻是看看形勢,這皇朝財大氣粗也不需要我奉國的援助,隻可惜現在嘛……”豫棱歎了口氣,“煩心呀!”

“王兄,這事其實也不麻煩,就看你的本心了!”

“怎麼說?”

“你若想出兵,就出兵與皇朝兵合一處,這沒什麼難的!”易極一麵說,一麵盯著棋盤,他手上的墨玉之子緩緩落下,然後朝著身後的那名駝背人發問,“古音,你說說看,該怎麼做?”

駝背男子先看了看那名年輕國主,而後彎腰行禮,畢恭畢敬,“在王上的麵前,小人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