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說吧!”豫棱大手一擺,“你既是王弟的心腹,便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那恕小人唐突了,回王上的話,平王殿下與王上其實心中早有定論了,此招甚妙,釜底抽薪,揚湯止沸!”
眼中精光閃過,豫棱望了望這個其貌不揚的駝背,“孤與王弟何時有了論斷?”
“棋在盤上,隻看下棋人的心境!王上,我奉國靠近韃靼,如果韃靼現在有所異動,國主不僅可以無力出兵,還能向皇朝索取軍需,不然……”那駝背人一麵說,一麵大膽伸手,在易極公子的黑子後補上一子,立刻吞沒了白子一片。
“嗬嗬……”
聰明人都可以不說話而明其意,很多事一點就通,隻是權貴們喜歡玩心機,凡事不直說而已!
這棋盤上早就是風起雲湧了,易極公子所下的黑子是突起異軍,這就是韃靼之地,如若韃靼進犯國土,而奉國不得已出兵,在地勢上就已經和環國成了掎角之勢,那皇朝大概要慌了,到時,嘉佑帝恐怕立刻就要急著求奉國退兵了!
退兵可不容易,沒有精良的軍備如何擊退韃靼?
這一次的皇朝定會有所表示的!
如今這兩兄弟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這樣的漁翁得利很是不錯!
蘭燼落,滿室香!
這裏再沒了討論國事的紛擾,豫棱再看一眼那駝背男子,笑著點點頭,“王弟在皇朝多年,也是該收攏些人才的,他便不錯!”
“嗯,皇朝當然是出人才的!”好像陷入了無盡的想象中,易極的眼都有些眯起,他俊美清逸的臉龐上顯出光輝,“隻是……太可惜了!”
“如何可惜了?”
“那獨領風流的尹家就那麼沒有了!”易極的語氣是無限的惋惜,“想當年的尹家是何等的風光,東府尹氏,世代鼎貴,天下第一。滿門榮耀,十五代宰相,十二位皇後,就這樣沒了!”
“富貴便是如此,想要永享尊榮,自有代價!”豫棱對尹家的感情不深,他的腦中隻晃過尹寧潛的模樣,想到那個佳公子,他也不由得一歎,“尹家的表麵有多風光,背後就有多辛酸,世事從來極公平!隻能說這一代的他們命運多騫了!”
“哎,我曾花過心思想將牢中尹家那小兒救出,卻沒有成功!”
“嗯?”眉頭一挑,“一年前就聽你說過這件事,不想你感慨至今!”
“哎,不談了,當時想下手的何止我一人,共有四方人馬同時湧入京城,可惜全部落入嘉佑帝的算計中,歎他尹家從此再無嫡係後代了!”
“嗬嗬,王弟此言差矣,這尹後豈非尹家嫡係,她還是好好活著的!”
“她?”不說此女還好,一說此女,易極的眉頭皺了又皺,“這個皇後十分奇怪!”
“我從未見過尹後!”這個豫棱與弟弟說話,從不以孤王自稱,十分隨和,說起尹後,他便想起了另一抹嬌影,“卻見過皇朝另一美夜梓幽,想尹後與她起名,定是不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