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記起，自己也曾給過這個人一巴掌。
“可你終究不是她！”似惋惜，似欣慰，更似悲涼。
被仇人如此親昵地拂過麵頰，感覺並不好，女子的心裏好似有萬把鋼刀，隻想搥向這個男子，可是她不能，她還不能！
“尹驀然若不姓尹，該多好！”這是一聲濃濃的歎息。
整個蘊清殿裏又恢複了沉寂，驀然呆呆地望著蕭墨璃，這位年輕的帝王，已經和她一樣，放棄了一切的偽裝姿態，雙方的殺意都化作了絕魅的愴涼，不斷交織，不斷折磨。
“陛下，環****中的那個尹驀然是假的！”
“是的！”蕭墨璃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真話，反正對著這個女子，他好喜歡。
“那……真的那個呢？”
蕭墨璃抬起頭，望向驀然，帶著無助的彷徨。
突然，他一把將驀然擒入懷中，那女子剛想反抗，卻覺得這位帝王的手勁極大，而他渾身都在顫抖。
“陛下？真的尹皇後呢？”不掙紮了，女子的聲音很孱弱，帶著些許誘惑。
用力的抱著那個女子，仿佛她就是失去的珍寶，“然兒……”
“陛下，你或許可以去找尹皇後，她或許就在哪裏，隻要你用真心去感化……”
“沒有用了！”蕭墨璃滴下了淚水，滑入在驀然的頸項，燙地她心裏猛抽。
“陛下，不去嚐試，何知無用？”
慢慢地拉開了驀然，蕭墨璃正視那個女子的臉，他幽幽笑開，在這空曠正殿裏顯得極為怖森，然後他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撫向驀然的脖子，“因為……那個夜裏，也是這樣的月黑風高，她和你一樣，美貌無極，我真的……”
他說的顛三倒四，可是驀然卻仿佛能夠聽懂一般，蕭墨璃說的是在護國寺那一晚。
“好舍不得，可是沒有辦法，我就是用這隻手！”那隻手借著月光，現在看起來一樣陰測測，“親手掐死了尹驀然！”
如驚雷乍耳，女子急退三步，尤不可信地望著對麵人！
“哈哈哈，怕了！”蕭墨璃繼續流淚，他望著那隻手，“那個晚上，她是那麼掙紮，可我沒有鬆手，我親眼看著她尹驀然在我的手下沒了氣，斷了魂！哈哈哈，夜梓幽，你說我還能找到她嗎？”
驀然的心口猛地一窒，整個人如墜冰窖，星眸圓睜，然後……輕輕一顫，竟無法支撐！
蕭墨璃借著酒勁看那美人，隻見一排濃密陰影打在她眼下，夜氏梓幽此時竟是如斯動人，像極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人。
這世上誰可以在聽到自己是被人殺死的消息後，還能從容淡定？
這個死到底是前世冤孽，還是她的黃粱一夢？
她真的死了嗎？驀然玉指陡然一緊，襟口的珍珠玉璉碎了一地，可她毫無所覺，披風順勢滑落肩頭，露出纖弱妖嬈身軀。
女子此刻緘默無語，可胸口處分明有鈍痛在輕輕磨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