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關於“把炸藥堆在作業麵上……”。我們認真谘詢了專業人士。他們說,如果煤層比較硬,要打炮眼;如果煤層比較軟,把炸藥堆在作業麵上是可以的。
第三,關於“下煤窯的人,有沒有穿家做的鞋”。就此,我專門請教了中國煤炭作家協會主席劉慶邦先生,慶邦是礦工出身,對煤礦生活非常熟悉,他告訴我,這種情況在私人開采的小煤窯是完全可能的。邵麗筆下的煤窯應該不是國有企業的大型煤礦,這個細節可以成立。
第四,關於“劉萬福報案後警察的做法”。靳春先生所說的法律規定當然是正確的,但是劉萬福的遭遇我們認為是可信的。作為個案,這樣麻木不仁的警察在生活中是存在的,相關的報道,電視和網絡上並不罕見。況且,如果每個人的言行都中規中矩,小說的存在豈不成了問題?
謹以以上看法,就教於靳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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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山先生是一位嚴謹的讀者,他提醒我們“對祖國的語言文字要正確使用”,確是金玉良言,需要我們時刻牢記。
《小說選刊》封麵題字是第一任中國作協主席茅盾先生的手書。茅盾先生是一代文學宗師,也是當代頗有造詣的書法家。《小說選刊》的這個“刊” 字,若從現代印刷體及楷體書寫規範去比照,顯然是不準確的。但是如果從書法藝術的角度去欣賞和解讀,還是允許的。翻開書法字帖、書法字典或古今相關牌匾、刊頭題字等,經常會出現書體筆畫的創新和變異。王羲之、歐陽詢、顏真卿、於右任等名家書法字帖中的有些字,就無法用漢語字典去衡量其用筆的對與錯。於右任先生的書法字典中,“刊”字即有三種寫法,第一橫就有“橫”、“撇”、“點”等不同的書寫風格。所以說,作為書法作品,這個“刊”字應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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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衛華先生的信,令我思之再三。
《白衣蒼狗》和《鋼軌》是作家季棟梁先生的現實主義力作,本刊選載後反應很好。這兩篇小說中葛兆北和楚啟文中學時代經曆的一處細節確有雷同之處。如果是出自兩位作家的筆下,那就是抄襲,出自同一位作家,也令人不免遺憾!因為作品中的細節是否鮮活、獨特而豐盈,是考驗作家生活積澱和創作才情的重要方麵,作家應該對生活有更加獨到的發現,力求為讀者提供新鮮、生動的生活和心靈細節。季棟梁是一位頗具潛力的實力派作家,相信讀者的這個意見會更加激發出他的創作才情。
這一問題的出現,責編和我也有責任,在此向廣大讀者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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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範大軍先生喜歡《小說選刊》。“爭鳴”欄目是本刊從2009年開始設立的一個主打欄目。我們對那些在文本、內容或創作技法上有闡釋空間的作品,一般歸於本欄,並請專家從不同角度對作品進行評論,目的是進一步提高讀者的藝術鑒賞力,也為作家的創作提供一個參照的坐標。至於“生存狀態係列封麵”,從2006年改版已沿用至今。我們一直希望封麵和內文可以成為並行不悖的“雙重讀本”,封麵不僅好看,還應耐“讀”。可惜,內涵豐富、耐人咀嚼的優秀攝影作品還為數不多,美術編輯為了每期的封麵可以說是費盡心力,歡迎讀者朋友們向我們推薦。
《麥前》中的節氣排列順序確實錯了。這一錯誤,其實反映了一個深層次的問題:在大家都使用“陽曆”的今天,“農曆”已漸漸離我們而去了——這不僅是一種知識的消失,更是一種文化的消失。中國曆法中產生出的許多節日,不同於西方的一些節日,是根據人的意願確定的。它深刻體現了中國文化特色,包含著天人合一、陰陽平衡的哲學思想。我們的許多傳統習俗,也是依據中國曆法而來。忘記了曆法,也就會忘記自己的傳統。作為文化守護人的作家和文學編輯,特別要警惕傳統文化的悄然流失。範大軍先生指出的問題以小見大,令人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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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先生的信,同樣指出了一個失真的細節。他說得非常對,細節真實是小說的生命。同樣的意思,巴爾紮克這樣說:“小說是莊嚴的謊話,可是在這種莊嚴的謊話裏,小說在細節上不實的話,它就毫無足取了。”話說得雖然重了一些,卻值得每一位寫作者引以為戒。《香格裏拉118號》是一部非常精致的短篇,主旨和敘述都很有特色,隻是這樣一個細節沒有認真推敲,影響了作品的藝術感染力。編輯已將王浩先生的意見轉致作者常君,常君在給我發的短信中表示,虛心接受讀者的批評,並希望通過我們向王浩先生表示真誠的感謝!
“五一”將至,祝工作在各個勞動崗位上的讀者朋友們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