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心雨雖然衛校畢業,但並沒有從事護士工作,而是在一家進出口公司做著庫管。
這下午,她像往常一樣走出公司倉庫大門,打算搭乘地鐵回家。
手機響起,看到那號碼,蔣心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
“還有些事,想跟你當麵聊聊。”閆思弦開門見山。
“電話裏吧,我真的……”
“我們就在你公司門口。”
“啊?”蔣心雨四下張望,看到馬路對麵停著輛挺高檔的越野車,駕駛位置上的年輕男人正衝她招手。
跟蔣心雨目光對上後,閆思弦便掛了電話,禮貌地衝她點了點頭。
蔣心雨有些猶豫,她不擅撒謊,所以之前拒絕了警方麵談的要求,此刻,她發現那名與她通話的老練的警官竟出奇的年輕。
她知道事情已到了眼前,躲是躲不過去了,便一咬牙過了馬路。
閆思弦亮出警官證,“上車吧,一起吃個飯,聊聊,不用緊張。”
蔣心雨沉默上車。這是個膽的女人,總是縮著肩膀低著頭,一看就不是那種會幫著路人抓偷的熱心群眾。
引起吳端和閆思弦注意的是,她眼睛下麵掛著濃濃的黑眼圈,顯然最近沒睡好。
吳端提醒道:“家裏有人在等嗎?用不用打個電話?”
“嗯。”
蔣心雨給老公去了個電話,隻自己有事,並不提具體什麼事,並囑咐對方給孩子做飯。
“我就一點時間,吃飯就算了吧,你們有什麼問題就直接……”
“總要吃飯。”閆思弦打斷了她,發動車子:“你家在哪兒?找個你家附近的地方吧,方便等會兒送你回去。”
蔣心雨有些無奈,但還是報出了一條路。
這是個不擅長掌控聊節奏的人,想要攻克她不難。
所以兩人索性晾著她,摸不清狀況,蔣心雨很快就會自亂陣腳。
果然,飯越是吃到最後,蔣心雨越是如坐針氈,就在她往嘴裏扒最後一口米飯的時候,閆思弦突然問道:“李喚魚被陳文濤敲詐了不少錢,她跟你商量過對策吧?”
蔣心雨手裏的筷子一頓,口中還含著米,眼看她就要搖頭否認,閆思弦慢條斯理地補充道:“林立都告訴我們了。”
吳端看了閆思弦一眼,心想這家夥詐起供來真是越來越明目張膽了。
這當然不符合規矩,但吳端並未點破,詢問和訊問本就是鬥智鬥勇的工作,要是全都平鋪直敘,案子猴年馬月才能破。
這招果然有效,蔣心雨脫口而出:“他他他……都了?”
緊接著,出乎兩人預料,蔣心雨竟突然哭了起來,是那種情緒崩潰的嚎啕大哭。
正是飯點,餐館裏幾乎是滿座,立即有數道目光向著他們這桌投來。
吳端分明看到,一些目光對他和閆思弦充滿了鄙視,仿佛他們中的某一個是玩弄女人感情的渣男。
短短幾秒鍾,看客們已經腦補出數個不同版本的虐渣。
吳端滿頭黑線,看向閆思弦,閆思弦保持了一貫的淡定,不僅如此,他眼中還有因為如此輕易就撕開了案件突破口而產生的興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