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端用眼神詢問閆思弦:用不用換個安靜的地方?比如……回車裏?
閆思弦用一個斬釘截鐵的眼神告訴他:不用!
蔣心雨邊哭邊斷斷續續道:“我早就不行……不行啊……我就不該……不該摻和他們的事啊……害死我了……李喚魚可害死我了……”
閆思弦也不話,隻一個勁兒給她遞紙巾。
一開始,蔣心雨的眼淚鼻涕流得很快,甚至有點來不及擦的意思,哭過那最洶湧的一陣子之後,她的情緒漸漸平複,話也連續完整起來。
“我要回家!我要給我老公打電話!”
她少有地提出要求。
“現在不行。”閆思弦斷然拒絕,一把按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機,“把你知道的出來,會讓你見老公孩子的。”
蔣心雨因為情緒崩潰而提起的一點勇氣,瞬間被閆思弦壓製。
她怕得要命,隻會嚷嚷“我沒幹!我什麼也沒幹!……人不是我殺的!”
這下,圍觀者的目光更複雜了,甚至有人掏出手機拍了起來。
吳端不想節外生枝,立即起身,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對閆思弦道:“走!回車裏。”
閆思弦沒話,但臉色不太好。吳端也顧不上許多,單手架起哭的不成樣子的蔣心雨,就回了車上。
換了地方,蔣心雨倒沒受什麼影響,繼續哭她的。
吳端也不知道怎麼得罪閆思弦了,一上車,他就在副駕駛位置上閉了眼睛,臉色是真的不好。
吳端在心裏罵了一句:耍脾氣也不分個時候!跟誰玻璃心呢?!
他幹脆不理閆思弦,對蔣心雨道:“李喚魚怎麼死的?”
蔣心雨被吳端盯得實在招架不住,答道:“陳文清殺的……”
……
吳端和閆思弦再次抽空探討起這個案子,已經是第二清晨。
吳端必須承認,蔣心雨的講述既讓他覺得匪夷所思,細想之下,又在情理範圍內。
甚至,蔣心雨本人也參與其中。
如此一來,他便隻能將蔣心雨送到市局,暫時拘留起來,並讓女刑警李芷萱通知了她的家屬。
他忙活這一圈時,閆思弦始終沒下車。
這讓吳端不免有些窩火,他看不慣一個大男人矯情,有什麼不滿的,大可以直接出來,給誰臉色看呢?
直至他忙完了,回到車上,正想開口損閆思弦兩句,卻發現他不僅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有一層汗,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淌到高高的鼻尖,他皺著眉頭,似乎並未發覺。
吳端終於察覺到不對勁,試探地問道:“你沒事吧?”
閆思弦沒睜眼,隻吐出兩個字:“胃疼……”
吳端想起,手上受了那麼重的傷,閆思弦都沒皺一下眉頭,如今這樣,看來是疼慘了。
吳端登時慌了,又慌又愧疚,不免責備道:“你早啊。”
著,他便發動了車子,“這就送你上醫院。”
“回家,家有藥,老毛病了。”閆思弦此刻能省一個字是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