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思弦精神一震,開了免提,問道:“什麼情況?”
“剛剛轄區派出所接到報警,有人聲稱家裏遭賊了……也不能叫遭賊,非法入室吧。
報案人是屋主的妹妹。屋主一家去南方度假了——他們冬都在南方呆著,等氣回暖了才回來。
報案人幫姐姐一家照顧房子裏的養的花兒,差不多一個月來澆一次水。
這不,今兒去澆花,發現客廳地上有泥腳印,滿地煙頭,一間臥室被搞得亂七八糟,明顯是睡過人,被子也不疊。
廚房裏剩下的幾貸方便麵也被煮了吃,鍋碗髒兮兮的。總體來,就是有人偷偷溜進這房子住過。最重要的,找到了一本筆記,上麵有關於謝淼的信息……
而且這房子停電了,正好沒法給電動車充電,所以偷偷住在這裏的肖川才需要去診所給電動車充電……”
“可肖川是怎麼進門的?”閆思弦道:“門鎖有被破壞的痕跡嗎?”
“沒有,應該是用鑰匙正常進門……”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人捂住了聽筒,不久那聲音再次響起:“發現血跡了!疑似血跡!”
閆思弦和吳端對視一眼。
雖然還不能直接結案,但長時間的勤苦付出和忍耐終於有了結果,真是太好了!
對閆思弦來,這樣的苦等簡直是磨難,不能給參與這項工作的同事們對結果的保證,是他不能忍受的。
終於好了。
閆思弦和吳端甚至同時伸出了手,想要拍一拍對方的肩膀。於是兩條手臂在半道打了架。他們幹脆碰了碰拳,這種有點嘻哈的打招呼方式讓兩人很不適應。
“哈哈。”
“嘿嘿。”
唯有不失禮貌的微笑能化解此時的尷尬。
“去看看?”吳端聲道。
“嗯。”閆思弦對著手機道:“報一下具體地址,我們這就過去。”
閆思弦和吳端趕到時,勘察工作剛剛開始,報警的女人心有餘悸,後怕讓她坐在客廳沙發上嚶嚶哭泣,一名女警陪在女人身邊,耐心勸導著她。
有刑警對閆思弦道:“怎麼進門的查清楚了。”
那刑警指著門口地上的一塊腳墊道:“屋主人怕忘帶鑰匙,習慣往門墊底下藏一把鑰匙。”
“丟了?”閆思弦問道。
“嗯,不見了。”
“知道了。”
又有刑警將一本筆記本遞給了閆思弦。
是筆記本,可那東西實在殘破得無法稱之為筆記本了,不過是一個搖搖欲墜的牛皮紙封皮,再加幾張紙而已。
是那種最最劣質的學生作文本,封皮上還寫著“數學”二字。
翻開封皮,第一頁是一張夾進去的紙條,那紙條上寫著謝淼的名字,手機號,
紙條貼在本子第一頁,貼得很平整,像是用吐沫貼上去的。
第一頁還寫著一些籠統的關於謝淼的信息,不是完整的敘述,而是一個個的關鍵詞。比如,腿瘸,左腿,其中瘸字是用拚音寫出來的。還有不到180,175左右,顯然,這應該是身高。禿頭,禿也是用拚音寫成的。
這些字歪歪扭扭,仿佛出自剛會寫字的兒之手。
翻過一頁後,字跡質量則大為改觀,至少平常規範了許多。
自第二頁之後,便多是手畫的地圖了。是附近的道路地圖,標記著路上有攝像頭的位置,還詳細標記了哪些區安裝了攝像頭,哪些區沒有。
閆思弦注意到了一個位於附近的詳細地址。
“謝淼家。”閆思弦指著那地址道。
“嗯。”吳端點頭,“看來他們一開始真是衝著謝淼來的。”
繼續往後翻,筆記本上還記錄了一些日期和時間,對應著謝淼每次出門及回家,還列出了他出門後都去了哪裏。以早市和廣場居多,謝淼是個愛逛早市愛跳廣場舞的人。
看來肖川跟蹤過謝淼。
最後一頁的記錄則都是一些適合作案的有利條件,比如附近路段晚11點之後就沒人了,且路燈也十分昏暗,所以即便將謝淼砸暈,偽裝成扶著醉酒的朋友,把人帶走,過往的車輛也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