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沙過後,大漠之上仍是一片日光慘淡,地上車隊都抬頭看著半空二人,知道二人都是有大法力的仙人,舉手投足之間就可能毀滅自己,心中十分恐懼。半空二人似是在交談著什麼,並未急著動手,張玉山輕聲道:“我們趁現在上路吧。”楊天點頭,眾人剛剛將駱駝叫起來,半空二道光華忽然閃落,站在眾人麵前。
楊天定睛一看,其中一人年且五十,一撮山羊胡,身著大紅袍,與當日在玉門關所見火神宗門人服飾相似,另一人一身白衣,麵目俊朗,淺笑之間多有幾分豪氣。紅袍人搶先道:“小子,你過來評比一下,老夫跟這家夥比,說更高強一些?”楊天一愣,忙道:“晚輩學識淺薄,看不出兩位修為。”紅袍人急道:“我二人都是大乘境界,你也是修真人物,怎麼辨不出我二人哪個更厲害一些嗎?”楊天麵露難色,看向二人,都是目光炯炯,精光四射,可見都是高手,隻是憑自己的本事,實在是說不出孰強孰弱,便道:“晚輩還不知兩位前輩尊姓大名,前輩若肯告知,晚輩就回答前輩。”紅袍人說道:“我就是火神宗人稱地火三仙之一的紅火仙人左虛。”白袍人見左虛並不介紹他,便自己說道:“在下就是大漠孤鷹白琦。”在楊天所想,火神宗畢竟是七大門派之一,而這大漠孤鷹自己並未聽說過,便道:“左前輩身在名門,想必是要更高明一些。”
白琦急道:“小兄弟,或不能這樣說,雖說我是散修,可是我也是按照天書描述,一步步學習下來的,剛剛與這位紅火仙人打了一場,也沒讓他討到便宜,怎麼就說我要略遜呢?”左虛道:“什麼沒討到便宜?剛剛那一劍若不是怕殺死了你,我就不抽回來了,管教你命喪當場。”白琦道:“您這話可就不對了,那一劍可是被在下給逼退了的。”左虛滿臉通紅,怒道:“那我們就再打一場!”白琦答道:“打就打,我還怕了你不成?”天心公主忙道:“二位且慢,我倒有個辦法可以解決二位紛擾。”白琦答道:“姑娘請講。”天心公主微微一笑,說道:“小女子並非修真之人,不懂二位所說境界為何物,但是在凡人眼中,有本事的就是高手,沒本事的就是吹牛。”左虛哼道:“小丫頭有什麼話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白琦道:“姑娘說話,你還來打斷,真是為老不尊。”“你······”左虛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天心公主笑道:“我哥哥受了傷,二位若真是有本事,就比一比看誰可以治好家兄。”白琦道:“這算什麼,治病跟我是不是高手有什麼關係,不算不算。”左虛哈哈大笑道:“算算,怎麼不算,行走江湖,保命第一,你連命都保不住,還走什麼走?”說著,跳到楊天身邊,抓起脈搏,輕聲道:“應該是被一掌擊中,五髒移位,體內真元亂竄,不是大礙,我又一顆靈丹,給他服下,半日即好。”天心公主笑道:“多謝前輩,看來左前輩確實要高明一點。”左虛哈哈大笑,白琦忙道:“慢慢慢,比試也沒這麼個比試法的,剛剛小兄弟的傷,我也能治,我隻需強行運起真元,便可幫他修複五髒。”左虛捋捋胡須,皺眉道:“這方法確實可行,這一場不能算我贏,小丫頭,你再想個比試的方法。”
天心公主思索片刻,輕聲道:“還有一件事就比較難辦了,晚輩聽說修真之人可以移山填海,不如二位就比試一番,看看誰能在大漠之中堆起一座沙山。”白琦道:“甚好,老家夥你敢比麼?”左虛哼道:“怎麼不敢,來!”走到一旁,雙手舉到胸前,不斷凝聚真元,忽然之間狂風呼嘯,繞著左虛盤桓升騰,白琦低聲道:“好強。”忽然之間,左虛雙掌齊擊腳下大漠,忽然麵前一陣山搖地動,前方猛烈爆炸,頓時黃山漫天,不見天日,楊天連忙護住天心公主,白琦隨手一道白光,護住楊天二人。等黃沙消散,麵前竟然真的出現一座沙山,高有十數丈,左虛正在山前哈哈大笑。
商隊裏眾人都是大呼驚奇,左虛笑道:“來,該你了。”白琦輕笑一聲,慢慢走過去,輕聲道:“老家夥你弄得驚天動地,也就弄出一座小山,還是看我的吧。”隻見白琦嘴唇微動,雙手不斷變換,慢慢風起,在白琦前方不斷旋轉,慢慢風越來越大,已經將地上黃沙卷起,隻是風旋轉上升,黃沙在風裏旋轉,並未溢出,白琦額頭冒出細汗,此時颶風已經有畝許方圓,風中全是黃沙,忽然,白琦大喝一聲,雙手一攥,颶風猛然停止,風中黃沙瞬間聚成一座小山,轟隆一聲落在地上,隻見山高四十丈,畝許方圓,十分氣派。左虛看了,低聲道:“這次就算老夫輸了,下次遇見,再爭高下。”不等眾人答言,已經離去。
白琦道:“真是不懂禮貌,也不知先告個別。”楊天便道:“前輩修為通天,晚輩望塵莫及。”白琦笑道:“不要叫我前輩,叫我一聲大哥就好了,今天還真是多虧了二位,要不然,這老家夥指不定要和我打到什麼時候呢?對了,說了半天,還不知二位尊姓?”楊天忙道:“不敢,在下楊天,這是舍妹玉瓊。”白琦道:“看二位都是富貴人家的樣子,怎麼在這種地方出沒?”楊天說道:“說來話長,而且,多有不便。”白琦笑道:“好,正好我還有事,近日就此別過,他日相逢,再續今日之談。”楊天拱手道:“後會有期。”天心公主也與白琦告別。張玉山見白琦走了,便道:“二位,我們抓緊時間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