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好自是這般理解,不過卻是猜錯了。
衛母不是阿諛衛恒這個嫡出,未來的家主。而是真的無甚見識,平日裏聽多了衛恒的名頭,隻道此子甚是有名。現在自己這個悶葫蘆的兒子被“名士”賞識,當是很開心。
連連留衛恒喝碗茶湯再走,這份熱情到底還是抵擋不住衛恒淡淡的拒絕和溫和的推辭。
衛恒走了之後,衛母給趴在榻上的衛溫清理傷處,還惦念著衛恒的風采。
“真名士也!”
衛溫已經臉黑似鍋底了。
衛好也後知後覺衛母對衛恒的推崇了,不過她關心的不是這個,“大兄,你當真和張氏他們動手了?那為何恒阿兄會與你一同回來?”
衛溫抬眼望了望她,還是不說話。
衛好忽然想起,她已經來這個家半個多月了,竟是從未見過衛溫張口說過話,莫非他……口不能言?
如若這般,便是讀再多的書也與仕途無緣了。
想到這裏衛好有些憐憫這個年輕人了,當然衛溫自是不在意她的表情。
“還能何如?該是為恒郎君碰上阿溫被張氏所欺,上前救回來的。”衛母道。
衛好搖搖頭,她對衛恒的事情知道的很多,以前與他也有接觸過,此人很是刻板,一心向儒。對於張氏退親的事情,衛恒就算心裏為自家女郎感到惋惜,也會堅定支持張氏的做法。麵對因退親而主動上門尋釁的衛溫,衛恒最正常的做法是……衛好想了想,該是狠狠斥罵衛溫一頓,然後令他向張氏道歉。
概不會是之前那副樣子。
“大兄,到底這是如何情況?快些道來呀。”衛好催促。
衛溫遲疑了好一會,才把臉從胳膊裏露出來,不對,隻露出鼻子以上,道:“火似先在瀉遊的時候,令他跌傷,然後找上門,罵他桌瀉來我家偷窺你,被我打了。證據是那傷。”
“原來如此。”衛好點點頭,“你先前在夜遊的時候就設計他跌傷,等知道他昨夜徹夜未歸,便上門誣賴他,趁機與他動手?”
她若有所思地離開了,留下衛母繼續照顧衛溫。
難怪衛恒來幫忙了。
張氏退親在世家中算是應該的行為,但退親後還糾纏女家,卻是在打衛氏的臉了。
衛溫做的真……非君子。
“唔唔唔……”衛好捂著嘴,忍得眼淚都迸出來,忍不住了。這衛溫,一直不說話,一臉僵硬的。原來他門牙縫大得離譜——灌風。
“唔唔唔——”衛好直捶床榻。
衛溫受了傷,這幾日便不出門,在家溫書。
衛好也不在他麵前晃,怕自己笑出來。
倒是衛母不知怎地,念叨衛恒,念著念著,想起前日阿好與恒郎君一同站著的場景,突然鬼使神差來了一句:“阿好,你與恒郎君真是天生一對!”
“可咳咳——”衛好一口水灌進了肺管子。
“老婆子,恒郎君且不說是阿好的族兄,便是這身份名頭,阿好也隻能給恒郎君提提鞋吧。”衛枯舉著著,在陶甗中撥來挑去。
如今的飲食,皆是分餐,隻有北地胡人才團團圍坐共食一鬲。中原還是從甗中盛出飯食分到各人簋中,各自就食。
衛枯這般很是失禮了!
衛好皺著眉,不想看衛枯的舉動,可總被他的著牽引。
衛母也注意了到了兒子女兒的申請,連忙一手拍下衛枯的動作,“是極是極!夫主你且好生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