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過獎了,這隻是傳聞而已,臣妾不過是個普通女子。”好個北堂紮木,說話好是囂張,全然不顧及南宮雲軒在場,話語裏明著暗著都是輕浮之意。羽彤倒也不驚慌,紅唇綻出點點笑意,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餘光瞥一眼南宮雲軒,他的臉色並未太多異常,跟他平時一樣,冷漠的像座冰山,冷不多一分,熱不增一分。
藍眸閃爍,誰也猜不透他在想甚。
隻是放在椅扶上的手多了一絲微妙,扣緊幾分,眉梢處,稍稍眯起。
“哪裏,朕說得都是大實話。”北堂紮木睨一眼南宮雲軒,微微坐正身子,眸子眯得愈緊,俊美的臉上是滿滿的挑釁。
顯然,他是故意的。
南宮雲軒的手狠狠扣了一下椅扶,精致的臉隨同也抽了一下,藍眸裏倏地泛起嗜血的光環,肅殺的眼神掃一眼北堂紮木,同時嘴角扯了一下,端起案上的清酒飲盡,玉龍酒杯放在手中把玩一陣,“北漠帝,注意你的言辭。”冷音如劍襲來,同時兩指一捏,酒杯碎成幾片落下。
東楚遼王向來冷血殘酷,北堂紮木是有所耳聞的。杯碎落地,這是南宮雲軒給他的警告,好深的功夫,心底一個打緊。不過一轉念,在自己的地盤上,還怕他東楚人不成?扯唇淡笑,不屑於顧。
氣氛頓時陷入了尷尬之中。
“希望遼王不要介意皇兄的話,皇兄見了女子,尤其是美麗的女子就會忍不住誇上兩句。”就在這時,一個並不是很陌生的女子聲音打破了大殿中僅有的半分寧靜。
音落,一抹火紅的纖影飄進了大殿,並不陌生的麵孔,是北堂奇雅,這位性格古怪的北漠公主,今天的確像個公主……上著窄袖衣,外披一件小馬甲,綴上兩排小銅扣,格外醒目,一襲繡著雛鷹的紅色曳地長裙,許多小辮子紮成一束,垂在胸前,與北堂紮木一樣的白皙皮膚,彎眉濃密,雙眼靈活,小唇一抿,氣質十足,耳朵上掛著的兩隻璃金耳墜,墜飾複雜,隨著步伐的移動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起,極是悅耳。
“皇妹來得正是時候。”北堂紮木與北堂奇雅互遞了一個眼神,嘴角的陰邪愈是的濃重,又是端起案前的清酒,“來,皇妹,喝一杯。”
比起昨晚,北堂奇雅稍稍斂了野蠻的鋒芒,行至殿中,淡淡地睨一眼羽彤,仍然是滿目不屑,不過礙於宮廷禮節,她還是微微福身,給二人行了一禮,方才踏上台階,接了北堂紮木遞來的清酒,一口飲盡,接著一抹紅唇上的殘液,笑得冷冽,“王爺可真是銅皮鐵骨,挨了一鐵鞭,還能這般好精神的坐在這裏,叫奇雅好是佩服,不愧是能文能武的龍城遼王。”眼波流動,暗芒生起,看不清的琉璃之色。
“過獎。”南宮雲軒冷冷扔下兩字,精致的麵孔上依然是雪山般的冰冷,沒有絲毫熱度。
“皇妹,先坐下,朕還有要事與遼王相談。”北堂紮木靠回到椅背上,表情依然那般悠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