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秋陽明媚的日子,夏日的餘熱早已消失盡殆,陣陣涼風吹來,吹進空蕩蕩的大殿,隻剩上珠簾搖擺的清脆。

“哥哥,快走啊,姐姐這些日子好像是病了,你快去瞧瞧。”一個清甜地聲音打破了殿前的寧靜,芳心拉著詡星匆匆朝擎天殿趕去。

“什麼時候的事兒?”詡星還是一襲素衣,墨發紮成一束披在腦後,清澈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濃鬱的擔憂。

他整個人愈發削瘦了,為了想救她逃出這個牢籠,這些日子他想盡了辦法都無濟於事,那雙狹長的眸裏,淺淺的溫潤被疲備所代替。

“不知道呢,姐姐來了郡城大約有兩個月了,好像最近都這樣,胃口也不好,吃兩口就吐了。”芳心厥著小嘴,一臉的擔憂。

“吐?”詡星重複著字眼,眼眸一暗,似是想到些什麼,轉身吩咐身後隨行的大夫,“大夫,快點。”

他反而覆上芳心的小手,拉起她加快了腳步。

大殿空空矣,掀開珠簾,走向側殿,羽彤斜躺在軟榻上,那張鵝子臉依然格外精致,眸微閉,長長的眼睫還是那樣卷翹,美麗絲毫不減,隻是臉色比起先前蒼白了許多。

詡星的眼神愈是黯淡許多,多日不見,她何以如此疲倦,是想他?還是?示意芳心放緩腳步,輕輕踱過榻前,拿了毯子給她蓋上。

羽彤睡得極淺,輕微的動作把她驚醒,眼簾打開,清澈的眸裏閃過愈多的疲憊,看到榻前的詡星和芳心,她抿唇一笑,撐身坐起,“原來是你們,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姐姐,哥哥是聽說你病了,特意叫大夫來給你瞧瞧的。”芳心厥著小嘴,箭步上前,扶著羽彤坐穩,還很是貼心地撫了撫她的額頭。

“我沒事兒,不要大驚小怪的。”羽彤搖頭一笑,那眼神裏分明就是倦意。

“還說沒事兒,姐姐這些日子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好好吃飯,也不愛搭理人,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從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若是放在從前,那個東方這麼欺負人,你一定會想辦法教訓她的,可是現在……”芳心嘀嘀咕咕的嘮叨了一陣,很是不服氣地掃了一眼窗外。

“本來西郎氣數已盡,我若是執著與他相鬥,不過是做個傀儡,無國哪有家,他願意折騰叫他折騰去。”羽彤倒是看得挺開,拉著芳心的小手,一番笑顏安慰。

“你不是不願意,你是怕擔風險。”詡星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眼底掠過的是憐愛,也有一絲淡淡的失望,“大夫,麻煩你給她看看。”轉身吩咐,聲音依然是那樣溫和。

“不用了。”羽彤連忙拒絕。

“要的,要的。”芳心一臉關切,“大夫,快點,給我姐姐瞧瞧。”

“是。”大夫揖了一禮,恭敬地上前取脈枕。

芳心硬是拉著羽彤的手腕遞到了大夫的麵前。

大夫很快地診過脈象,又是揖禮一拜,道:“西門小姐,西門少爺,公主她沒什麼大礙,開幾貼安胎藥即可。”

“安胎藥?”芳心大驚,眉頭一蹙,小嘴張得可塞下一枚雞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