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蘇哥哥是大將軍,現在就在穹城和莫國交戰,而她自己也曾與莫國使臣交鋒過,對這種皇子內亂而消亡的生命,有些惋惜。
竹子聞言,眸光的銳利淡了幾分,他一言不發,仿佛在想著些什麼。
到了城裏,洛蘇堅持在福來客棧落腳,兩人便歇了下來。福來客棧乃首衝這城中客棧行業裏的翹楚,不少想打聽些事的人都愛來這龍蛇混雜之處。
正午時分,竹子說有要緊事對洛蘇交待了幾句便匆匆走了,讓她好好待著。
他前腳一走,洛蘇喚小二找來客棧老板:“我與你東家平日是有些私交的,可行個方便讓他見我一麵?”
客棧老板是個不惑之年的中年男人,看著倒是沉著穩重的性子。這福來客棧後麵確實是有東家的,隻是此事向來保密得妥當,莫說外麵人就是這客棧裏知曉的也不過賬房和他而已。
他聞此話,心底有些驚意,但並未顯現於臉上:“東家向來多忙,倒也不是我隨意便能打擾的。”
洛蘇不怒反笑,這客棧老板謹慎小心的行事算頗得她意的,也防了其他人來窺探。她執筆在紙上寫了個字,交到客棧老板手中:“麻煩你受累將這紙條交於你東家,如此以來他若是不見我也無話可說了。”
“姑娘客氣了,我必帶到。”客棧老板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舉手投足間自有一排貴氣,話也說得適宜,且憑她話裏帶著對自己的尊重,他便也會盡快把這紙條交與東家,莫耽誤了人家。
見客棧老板閉門出去以後,洛蘇抖直被壓出褶皺的裙擺,微微一笑。她知,柳北必來。
半個時辰之後,福來客棧門口停下一輛馬車,一個相貌儒雅的書生氣男子邁了下來,直奔客棧二樓。
洛蘇聽見敲門聲,知曉是來了。道:“進來。”
柳北見她活生生的在房裏坐著立即鬆了口氣,但看見她腿上的傷勢臉上憤怒至極:“嚴重嗎?主子的腿是找哪家大夫看的,怎麼處理得如此不當。”
“我的腿怕是骨折了,養些時日就無妨,你來得倒快。”洛蘇尷尬的看了看腿上難看滑稽的包紮。當時哪裏顧得上中不中看,但竹子手法差成這樣也是天下少有,若不是故意想為難他的話,早知還是自己來了。
“怎能不快,東西北三閣都找主子找瘋了,我收到紙條時便遣人去通知了柳夕柳東。”那紙條上單寫了一個“韞”字,其實是柳北的小字,知曉的人也就幾人罷了,再說那萬般熟悉的字跡,便清楚了福來客棧裏是何人。
柳北乃是她手下四閣閣主中唯一的文人,不懂功夫但腦瓜子特別活絡,在經商業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把北閣打理得蒸蒸日上,她如何能不滿意此人呢?
“那得快些脫身,昨日的事到了百花樓再說不遲。”她怕若是那不明身份的竹子回來了,脫身得多費些心思,畢竟人家功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