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落落的雨滴,打在屋簷的瓦片上,落在樹葉上,構成了一曲別具一格的樂章。早已睡著的李燕不知是被雨滴嗒嘀嗒聲吵醒了,還是其他的原因。隻見她睜開眼睛望著屋頂,過了一會兒又坐了起來,背靠在枕頭。
“嗯,我這是怎麼了,肚子怎麼有點疼”李燕心裏想著,還沒有過多久,李燕的肚子變得硬邦邦,心如刀絞,使得她難以保持剛才的坐姿,情不自禁地躺在床上了。
可是,盡管躺著的她,還是難以壓製那一陣陣的疼痛,汗水一滴滴從額頭上冒出來,就在這時候,她才恍然認識到自己可能要生了。於是,躺在床上的她隻好大聲地叫喊婆婆,“媽...,媽呀..,你快過來,孩子好像要生了”那顫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宅子。
“哎呀,昨天我還在估摸著,燕子也該生了,沒想到晚上就來了,生了好”婆婆聽到李燕的喊叫聲後,心裏樂樂地想著。
“燕子,媽穿好衣服,一會兒就過來,你躺在床上別亂動哈”婆婆邊急忙地穿衣服,邊朝著燕子地房間回應著。
緊接著又是一道清脆的聲音傳進李燕的房間,“嫂嫂,別著急,我也馬上起來了”芬琳在聽到李燕的聲音後,也迅速醒來,回應著嫂嫂。
“嗯,...嗯,...”李燕聽到她們地回應後,心裏沒有之前的那般害怕,隻是在哪疼痛中忍不住發出斷斷續續地哼聲。
一會兒,小妹和婆婆相繼來到李燕的廂房,當婆婆一進來就用手摸摸李燕那被汗水打濕了的臉,“哎喲,都疼出這麼多的汗,乖兒,你疼就叫出來,別不好意思,那樣會減輕痛楚。”
“小妹,你現在去樓下端點開水,拿毛巾,給你嫂嫂擦擦臉上的汗水”婆婆背對著芬琳說道。
“我的兒喲,大媽來了,你別害怕,砸出來了這麼多汗,你肚子疼了多久了。”一個三尺老太婆一走進廂房,就對著床上的李燕說,她是淩風華堂叔的老婆,平時裏嘴多,卻有一副好心腸,在李燕上山後,給了她很多的照顧。
“大姐,你也過來了,過來好,不然我一個人難以完成這艱巨的任務,本是待會兒讓芬琳過去請您來的。”婆婆回過頭看著滿臉掛著擔憂之色的劉玉花。
"哪用請,這可是風華他們這輩頭一個,我這個大嬸怎麼不來,你說是不,老二"劉玉花回應道。“我的大姐,我們就別貧嘴了,還是正事要緊。”
“恩,那是。當初,我就說過燕子的肚子比平常哪些要大得多,生的時候就比較受罪,燕子你疼就叫出來,當初我生大毛時,疼就用力叫出來,那樣也好受點。劉玉花摸著李燕的肚子說。"
“小妹,快把毛巾擰幹點,給你嫂子額頭上的汗水擦擦”劉玉花對正端著水盆進屋的芬琳說道。
“好的,大媽,待會兒擦完後,要不要給嫂子端杯開水給她喝?”芬琳問道。
“恩,你提一壺開水來,慢的話,還要幾個小時或更長”臉上呈現出擔憂之色的婆婆吩咐道。“不知道風華知道孩子出生了,他會有多麼高興,他也是忙得家都不知回。”李燕一邊忍受著生孩子所帶來的疼苦,一邊惦記遠在鎮上的丈夫。
屋外,大雨傾盆而下,地麵的雨水彙成了一股股小溪流,從階梯順流而下,讓李燕的痛楚傳遍到淩氏村,與那雷電交加的黑雲城交相呼應,給整個雨夜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雨夜裏幾個黑色的人影穿梭著,正朝著李燕家疾走而來,近看是四個高矮不一,神態各異的婦人。那年邁的老婦麵帶憂色,其中一個少婦神色興奮,似乎對生孩子的事情很好奇。沒有多久,他們就到李燕家門口了。“咚....,咚....,咚...”那四人上樓的聲音猶如剛才的雷聲一樣,能感覺出他們的心情急迫。
“二姐,燕子沒事吧,我聽到燕子的叫喊聲後,就去叫小英,鳳兒和三姐了,這才趕過來,”說話的是下麵階梯的堂嬸信新蘭,在她家排行老四。英兒,鳳兒分別是她的兒媳和侄女。
“二姐,你看看燕子疼得很,在這樣下去可要人命的,接生婆還沒來,雨這麼大又不能送燕子到鎮上生,唉,真是難為她了。”譚秋梅望著正在承受著痛苦的燕子說道。譚秋梅家住在第三階梯,也是淩風華的嬸子。
“暫時不礙事,可能是胎兒太大了,苦了燕子,我讓三叔去請接生婆了。不過這麼久了還沒來。”婆婆回應道,“小妹去樓下搬幾個椅子過來,讓嬸嬸他們坐”
“好的,媽”芬琳答道。
”我也去,反正呆在這兒也幫不到什麼忙,走芬琳我們去搬。”鳳兒主動地說道。
時間在李燕的哼叫中緩慢地流逝,盆裏的水不知換了多少次,芬琳也被叫去廚房燒水了。十幾個小時過去了,所有的水瓶裝滿了水,兩口大鍋都盛滿了開水,而李燕直到現在還未生,急得嬸子們和婆婆站立不安,徘徊在哪廂房裏。
此時,李燕如進入汗的海洋,身上的汗水,雨後春筍般冒個不停,嬸子們或婆婆要麼抓著她的手,要麼不停地給她擦著汗,要麼鼓勵或安慰著她,希望穩定她的情緒。由於接生婆遲遲不來,大嬸劉玉花擔負了接生的重擔。“天老爺,我求求您,保佑我嫂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都安然無恙,求求呐..”在廚房燒水的芬琳聽到從樓上不斷傳來的**的聲音,心裏默默的祈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