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錢,金銀細軟都拿出來,你就可以走了。”杭伯茶輕輕地對著躺在地上的劉添壽說。
劉添壽根本不答話,帶起刀又衝過來,杭伯茶不屑一顧,任他衝來撞去,始終沾不得自己的身體。隻趁他衝過時腳下一絆將他帶倒,或是衝他脖頸子上一推,輕輕一下就能把他順倒。劉添壽早磕的頭破血流,還是自顧自地揮著刀向杭伯茶砍去。杭伯茶心頭一凜隻聽劉添壽喊道“要錢除非把我殺了,錢雖是身外之物,我可以送給你,但你不能搶!”杭伯茶想“是條漢子。”說道“不打了”劉添壽發瘋一般揮著刀衝來衝去,根本沒有聽到杭伯茶說什麼,還是衝著杭伯茶砍來,杭伯茶隻好一翻身到他側麵,左手捏住他小臂,稍一用力就繳了他的刀,一掌將他拍暈。兄弟三人叫底下的小婁兵將他抬回山寨,騰出間空房給他安歇,不過是些皮外傷加上疲勞過度,幾個時辰後劉添壽就醒了,躺在床上看著這個陌生的房間,想到剛才的打鬥,應該是被人抬到山寨上來了。自稱府裏第一號教頭,剛才跟那清臒漢子交手,連根毛都沒碰上人家的,心下慚愧。正胡思亂想間,聽房門響動,知道要有人進來,立刻閉上眼裝睡。進來的正是那三位債主,清臒男人杭伯茶並未開口,他三弟杭季茶說“劉教頭,該起床了。”劉添壽閉著眼睛假裝沒醒,二弟杭仲茶說“劉教頭起來吧。”他們三人早知劉添壽已醒才進屋來想和他盤道盤道,哪料他裝睡不起,便道“大哥,劉教頭身子弱,你不是一掌將他擊死了吧。”杭伯茶知道是二弟故意說話激劉教頭,附和道“我那一掌不重啊,頂多拍死個蒼蠅的勁。”那胖子杭季茶說“大哥你下手太重了,你看這劉教頭撐死也就是個蒼蠅的體格,你用拍蒼蠅的勁不就是對他下了殺手嘛!”“大哥,人既然已死,咱們就將劉教頭下葬,讓他安息了吧。”杭仲茶說到。“厚葬,二弟,這劉教頭雖是無縛雞之力,但那拚命不顧,奮力掙紮的精神是讓人敬佩的。”劉添壽躺在床上聽他們兄弟三人對自己的諷刺臉微微變紅,想跳下床,跟他們再拚個你死我活,轉念一想實在不是對手,人家的武功像天上飛的大雁,自己的功夫隻是地下的爬蟲,沒辦法忍著吧!可是杭仲茶說著就過來抬自己,說要把自己下葬,微微睜開眼,假裝剛睡醒的坐起來,再抬眼看兄弟三人假裝才發現他們進來,急忙下床,單跪一腳說到“多謝三位壯士留情。”
三人一看劉添壽單腿跪在自己麵前,這劉添壽比自己大哥還要長個幾歲,上去急忙扶起,“先生不敢施如此大禮。”酒席早已排擺,四人手拉手上了座位,一番盤道,這個劉添壽竟然也是南方那個已種茶而出名的小鎮上的人,也是受當地縣老爺壓迫才從南麵逃到這片北地來。兄弟三人一看竟是同鄉,清臒的杭伯茶道“劉大哥,應了那句老話,不打不相識,從今以後咱們多多往來。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都是遠在家鄉的鄉親,往後有事咱們多多照應。”
這以後,劉添壽時不時就往他們這山寨來一趟,這兄弟有時也下山去洪清泉的府裏,劉添壽的家就按在洪清泉府裏麵。三兄弟一開始去時還有所猶豫,這可是官府宅邸。劉添壽對他們說“現在早已是官匪一家,你們三兄弟這般武藝,洪老爺愛惜武藝……”杭伯茶說“劉大哥不要往下說,我們就坐我們的山大王。”劉添壽呆愣一下,繼續說“好好,咱們不談這些,進屋進屋。”
說實在的,這三兄弟占了這山寨,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劫的不是貪官就是為富不仁的富商,仿佛不是在做山大王,而是替天行道的好漢。三人也總是想,行了,夠吃夠喝,夠手下的兄弟們安家就行了。所以很少下山,遠近一帶鄉民倒不是厭他們。他們兄弟這次下來是聽說了同鄉劉添壽的事情,沒帶小嘍囉急衝衝徑直來到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