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他們到了天南城,街道寬闊,人群比肩繼踵,開著各式各樣的鋪子,鋪子裏放著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有吃的、有喝的、有玩的,人群熙熙攘攘,穆雪橋隻顧看熱鬧的人群,忘了師弟自己徑直從大門走了進去。穆雪橋進去了,守門的門兵卻不讓方恒天進,背這麼大塊石頭幹嘛?方恒天這次聰明了,說家裏大老爺小院中卻這麼塊石頭,想要一塊擺在家裏,這石頭放院裏啊,既有美化欣賞的作用還可以起到鎮宅辟邪的功效。方恒天耐著性子給那門兵編了半天瞎話,門兵就是不讓他進去,你背這麼大塊石頭走在這麼擁擠的街上,傷著人怎麼辦?石頭要是從你身上滑下來壓死個人怎麼辦?方恒天口舌這麼半天心中早已煩鬱,隻是聽著門兵一說卻是有道理,便緩下脾氣問怎麼辦。門兵說你隻好雇一個輛馬車,方恒天準備叫師兄顧馬車,看見師兄在前麵不到三十米的距離,便大聲喊師兄讓他過來。可怎麼喊穆雪橋也聽不見,人站成一群,一個擠一個,喧囂的聲音嗡嗡嗡在耳邊不斷的響起,難怪穆雪橋聽不見。方恒天背著天鐵就要進去追師兄,讓他租馬車,剛一衝被門兵攔了下來,“小兄弟,我說了多少遍了,危險,危險!”方恒天無奈,隻好把天鐵放在兵卒腳邊讓他幫忙看管,師兄就在前麵一點,叫了他馬上回來取,準保沒事。人實在太多了,剛看師兄不過就在幾個人前麵,現在追過去又不在了,看著像師兄的一轉身又不是師兄了,想再往裏找又害怕走太遠,天鐵被人偷走,這樣一想趕緊又往回走,走到門兵旁邊一看,天鐵已經沒了。“我剛背的那塊石頭呢?”他轉身問那個門兵。“被你朋友背走了。”那門兵向城外指指。“長什麼樣?”“哎呀,小兄弟這麼多人,我哪記得清楚,一塊石頭誰要啊,肯定是你老爺府裏的人吧,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嘛。”方恒天氣的想打他,哪有什麼府,哪有老爺,自己編的這一套他還真信了,但沒有發火,隻急衝衝要找穆雪橋。
“師弟。”穆雪橋在他身後叫他“咱們進城吧。”
“師兄。”方恒天走過去小聲說“天鐵被偷走了!”
“我知道,咱們先進城玩幾天去!天鐵過幾天再說。”
“哪去了!咱們趕緊找吧!”方恒天看師兄不急不忙的,自己卻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不用急,走,咱們進城玩。”穆雪橋還是不慌不忙,好像天鐵並不重要。
“怎麼不急,咱們下山幹什麼來了?”
“你個傻小子,天鐵在咱們山上放了多少年了?十幾年了吧,咱們師父沙律生,二師父木木天,江湖上什麼是不知道,二師父什麼材料他沒煉過兵,都拿那塊天鐵沒轍。我剛才看見了那人背著天鐵就往那邊的九龍山上去了,他拿走也沒用,沒有陽焱,他拿走時什麼樣,咱們拿回來時還是那個樣。”方恒天聽師兄這麼一說,不像之前那麼著急了,他也是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看到這繁華熱鬧景象,心裏早按耐不住了,想進去看看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
兄弟二人看這街上熱鬧非凡,酒館、茶鋪、飯店、煙店,除了店還有小攤,賣餅的、賣麵的、賣餛飩的、泥人、糖人,反正那些能想象到的都有。兄弟二人說選家飯館吃飯吧。挨著這些酒家一間一間走過去,順發樓,不好,名字太俗氣,我們又不求學又不經商不圖這個名字,再看看。客升老店,也不好,不做官,往哪升啊,吃不好再升天了,麻煩了,再往前走。獅子樓,嗯,不錯,我們習武之人,就好這響亮名號,就這吧。這是個大店鋪,上下兩層,一進門就看見二十多張桌子擺在一樓,座無虛席,有的桌上擺著燒雞、熟牛肉、紅燒肉、再配個清炒豆芽,有的桌子上放著元寶海參、青豆蝦仁或一個素豆腐。反正是從山中的走獸到天上的飛禽,再到海底的生猛應有盡有,想要什麼有什麼,想吃什麼做什麼。方恒天看人家桌上擺著滿滿的菜肴,饞的拉拉穆雪橋衣服袖子,師兄趕緊找個桌子坐下吃吧。他倆第一次下山不知道這飯館吃飯的規矩,隻是下山時師父給了他們一包錢,說吃完東西人家要多少你們就給多少,夠好幾年花的了。他倆看桌子都坐著人,就前麵一張桌子,隻坐著兩人,麵對麵像在談論什麼,正好還剩兩個麵對麵的座位。他倆過去就坐那了,高興地等著人給他們端飯。那二位正在清談的儒生,正討論著趕考,怎麼複習怎麼作弊的問題,這二人來了突然不開口了,他倆心想這二人什麼毛病,隨便坐別人桌子,還樂嗬嗬的坐這看我們傻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