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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老秦的求救電話時,白子行也正在房間裏獨酌小酒。一場成功的遊戲玩出了太大的意外,讓他有些黯然神傷。兩三天的時間過去他還是不敢撥通歐陽卿的電話,接通了究竟又該說些什麼呢?而最重要的是,該對何立坤又說點什麼呢?高手之間的那盤棋不需要棋子,隻要你踏出一步去,就決定了生死的琴音為誰奏起來。但當他拿起電話就聽見了老秦帶著哭腔的聲音,說自己被逮住了的時候,臉上重又掠過一絲冰涼的笑容。
他很悠閑地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著電話問:“你做什麼被逮住了?”
“我和小、小餘在酒店兒玩,他們硬說我們是嫖、嫖宿,還要通知家裏和單位,我現在隻有你一個朋友了,你知道真要通知那些地方我可就完了,你,你能不能來一下?”
“你等著,我就來。”掛了電話白子行立刻就起身穿衣,李雪玲從浴室出來一把抱住他問老秦會有這麼傻,給害他的人求救?
白子行拍拍李雪玲的頭:“他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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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蹲在黢黑的小間裏一臉沮喪,活了這麼多年唯一一次想偷偷腥,結果就真撞上鬼了。不過此刻心情也不算太壞,他還努力回憶著剛才見著的美妙無比的女人身體,那凝脂般的肌膚與柔軟的銷魂,此刻倒給他一些獨特的安慰。臉上多少放鬆了一些,等著白子行來救他。
白子行並沒有急著去見老秦。他先來到關著餘風的房間裏,餘風僅僅穿著內衣坐在那裏,看到他進來努力地笑了一下但神情有些慘然。左臉上明顯有一道淤青的傷痕。
白子行二話沒說就直接轉身去了所長辦公室,進門就一巴掌拍在桌上:“誰讓你們欺負那女人的?”
所長本來滿臉的笑意一下凝固了:“你說的戲要做真嘛,老秦我們自然不好動他,那女的不過是個妓女,打了就打了,你急什麼嘛?”
白子行臉色鐵青,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伸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摔到地上,茶杯就摔得粉碎,把所長嚇得蹦起來。
“女的我馬上帶走,老秦讓他寫下詳細經過再離開,不過你給我記住,不準再找那女的麻煩。”
白子行走到老秦的房間,麵有難色的和老秦耳語幾句,老秦頻頻點頭。白子行轉身徑直走到餘風的房間,有女警正在大聲斥責她。白子行也不管那麼多,走進去拉起餘風就往外走,女警過來阻攔,他怒喝一聲:“滾開!”聲音之大,不僅把女警和餘風都嚇一趔趄,把自己也嚇一跳。
白子行把餘風帶到了奇異花園小區裏,405房的門被打開。三室一廳的房子非常潔淨,白子行對女子說這是自己從沒帶其他人來過的“安全屋”。他有時候太累了就會抽空來休息一下,平時雇了一個小區裏的阿姨過來照顧、打掃衛生。
餘風緊緊抱住自己的男人“你為我發火了,謝謝你!”
白子行拍拍她的背:“是我委屈你了,你就在這裏休息幾天,我想安靜的和你在一起待會兒。”
餘風說:“你真的確定願意接納一個小姐?”
“別這麼說,我一向覺得感情就是感情,與其他任何的附加條件無關;我不敢說能給你什麼未來,但我給你的感情是真的,盡管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感情。”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房間裏彌漫著從未有過的生氣與呼喊:玫瑰色的雲彩一片又一片不間斷地往下飄落著,四周的旋風裹挾著大量的冰雹,那冰涼的清洗讓人全身發抖同時又有一種想從這萬丈懸崖上飛身躍下的衝動與愉悅。餘風看見自己披著一層薄薄的輕紗在滿是荊刺的草地飛奔,所有的刺痛都牽扯著神經的顫栗,而奔跑不能停止……她突然就感覺到白子行舉著一把大弓,如同原始人一般渾身漆黑地正張弓搭箭向她瞄準過來,她竟有了一種難得的渴望,渴望被一箭射殺的衝動……飛奔的身軀被呼嘯而來的箭頭璫的一下射穿,整個身子就輕飄飄地飄起來,然後無止境的往下落了,風聲大作所有雲彩都聚攏過來,緩緩的讓旋轉的世界都模糊了……
餘風居然在衣櫃裏就找到了一些女人的新衣服,白子行躺在床上懶懶地說這是他隱蔽的一個嗜好,雖然從沒有過正式的女友,但就喜歡買一些女人衣服以及女人用品準備著。餘風找了條粉紅如同火燒雲漸漸褪去時的長裙穿上,竟然剛合身。兩人都高興起來,說這就是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