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高喊“將軍”,得意洋洋就看著勞頓一臉的官司,說麵對這樣的對手最重要的還是找準他的“氣眼”最重要,這是練氣功的章書記出的主意要重視,畢竟人老精、樹老怪嘛。
勞頓還沒從王某人並不好笑的幽默裏回過神來,王某人就說,自己準備和何立坤去找一個叫“廖老三”的人,此人很可能就是白子行的氣眼所在。
王超沒有進一步再說明什麼,他心裏越發清晰了白子行的重要意義並不是他貪了多少,而是橋市的舊城改造中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上億的拆遷安置款在合理合法中消失不見跟那幾個神秘的幫派究竟有如何的關係?所有的結點似乎都在這個小小的官員身上糾結著。兩人談著談著就又談到了那最近跑他們這個部門跑得很勤的拆遷問題審查小組副組長李忠民,不禁都啞然失笑。
勞頓說:“傻子也知道他李忠民在和某些人爭奪常務副市長的位置,隻不過我目前看不出來他究竟要整到誰?”
王超伸個懶腰:“你們這裏的人都說他作風很亂不像個當官的,可他的眼光很準,揪住白子行就不放;其實不管他動機如何,也許他的一通亂拳還真能幫上我們一些忙。”
何立坤的突擊追查已經追查出一個在橋市比“崔哥”更神秘的“六哥”,他給王超彙報的時候就說,六哥到底是誰自己心裏也許已經清楚,但不願意求證。兩人為此沉默許久。可世界上的事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上帝說世界不能失去平衡。
王超記起自己臨來的時候在部長辦公室裏,部長對他說你這次去就是要協助當地部門一步步理清橋市的舊城改造中國家資產大量流失的真相和具體數額;除此之外,對於橋市有關領導直接上報的關於清理城市幫派的事情也要大力協助;同時還交給他另一項更重要的任務,而目前他還沒能接近目標。
章書記老遠就把聲音傳過來,嚷嚷著要吃紅燒肥腸了。
勞頓說自己去食堂看看肥腸好了沒有,就離開辦公室留下這兩人。王超就從包裏拿出一疊材料遞過去,章書記接過來看了以後就又還了回來。
章書記問:“你的真正任務是找他?”
王超:“可以這麼說。此人在你們橋市落網、後來又莫名其妙指定在橋市審判。最後用退賠一千多萬獲取了輕判,便又關押在橋市似乎一切都很合理。但據可靠的情報顯示,他隻交出了十分之一的東西,其他神秘消失的資產是缺乏證據無從追查。
此人選擇橋市,以及在橋市發生的一切,都說明此人具有極高的智商和深廣的人脈,你們這裏有人在全力庇護他。”
“為什麼找我?”
“領導指示,鑒於目前橋市情況複雜,決定由翟書記獨立協助我,但老頭生病後卻極力推薦你幫我協調一些關係。我要盡快了解這個人在橋市服刑前後的全部情況,還不能驚擾了其他人,不過目前聲勢浩大的清理幫派行動,應該更便於我們從事此項工作。”
章書記笑了:“領導知道關於舊城改造的舉報信是誰寫的呢?畢竟是總部機關啊。”
章書記反複念叨著這個名字:“李共旭?李共旭!”
王超說:“不過書記,恕我直言。你前一段在選擇負責舊城改造工作人選時,成了前門去虎,後門進狼的局麵,令人難以理解的是,這些人看見前麵栽倒了那麼多人,就沒一個警醒的?”
章書記歎口氣說:“老祖宗馬克思說得對,當利潤到達百分之三百的時候就會使人瘋狂,何況這些人做的都是無本買賣,利潤是多少根本不可能想象到。
王超說:“我倒覺得擊倒一個人的有時候還真不是金錢,權利之類直接而具體的東西,而是欲望;我那好同學就是一個不在乎這些具體東西,卻很在意自己聲望的人,他走到今天也就是野心太大、欲望太強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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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獨自走出牛街大院子,他心裏對目前這個故事已經有了一個基本輪廓。自己要追蹤的李共旭一定是勾結了橋市的某個實力人物企圖在此地金蟬脫殼,而偏偏他的依靠又被那想當官想瘋了的李忠民給纏上,搞出一堆事情;而且他相信,這城裏的“崔哥”和“六哥”就是兩大陣營裏最大的打手。他想著不禁真是覺得可笑了,原來這裏才是上海灘。